“哥,我只想见宁宁,请求您,准许我见见她,求你了哥!”“润生——求你了!”冯润生马上一脸痴情的表情,用那种几乎快哭了的声音,以及可怜目光望着对方。骑在马背上的桑岐见了,确实有点不会了。这小子怎么不按照套路出牌?发现自己卧薪尝胆后,不是应该跟那个疯子风雀仪一般震怒么?想不到他非但没有,反而还跟自己套起了近乎,攀亲带故的,如从前那般。战车上的净尘见冯润生的表现,也是颇为意外的,毕竟以他的火爆性格,发现桑岐策划了一切,绝对是要拼命的。搞的现在紧张的战争忽然安静,净尘握在手里的擂鼓槌也不知道当动不当动。思绪拉回,望着把渴望见到桑宁都写在脸上的冯润生,桑岐沉吟了片刻,慢慢说道:“润生,宁宁并非是朕策划劫走,此乃是意外所致,说来惭愧,目前朕还没有找到她。”实际上他也没有说谎,至少前半句是这样。至于后半句没有找到,倒是故意要隐瞒。这个时候让他们见面,天知道疯狂的冯润生会不会强行带走桑宁。天下未定,妹妹的安危桑岐看的比命还重要,当然不会冒险节外生枝。听着桑岐恢复的朕称,冯润生虽然眼底出现异色,但还是没有说什么。听到他也不知道桑宁在哪的回答,冯润生是一个字都不信的。因为他一心认定桑宁是被桑岐故意劫走的,毕竟他要对抗贺兰殷,又怎么会把妹妹放在敌人那里?这个猜测,不管从哪儿分析,都合情合理。眼睛盯着桑岐看了半天,冯润生觉得不管说什么,他可能都不会让自己如愿见桑宁了。“哥,我恢复记忆了,我想起了跟宁宁的一切……”冯润生想到桑宁死而复生,又发生的一幕幕,泪水狂涌身体微微颤动。他们书信传情,他们一见钟情。他以让她治病为由头,一步步深陷爱惨了桑宁的漩涡之中。当他发现无法自拔,回头已无岸时,她却突然暴毙。这个打击差点让少年将军彻底倒下,一生都无法振作起来。偏偏这个时候,那个该死的疯子,枉为一代神医,不配他曾一口一口叫的‘大哥’称呼。疯癫、变态、黑心的居然给他下药,让他失忆忘却桑宁。多么卑鄙无耻的手段啊!“哥,你知道吗?导致这一切的黑心幕后黑手,居然是我一口一句大哥叫着的风雀仪……哈哈,多么可笑啊!”冯润生想到伤情处,想到桑岐故意骗他,不让他去见桑宁,内心就有无尽的委屈爬上心头。……听着他的话,桑岐陷入沉思。是他么?果然是他啊!桑岐得知真相后,虽然震惊,但也是意料之中。以他对风雀仪的印象来看,还真就只有他能干出这种事来。落得最后被贺兰殷反困鹿苑不得自由的下场,若不是这次联军集体发难敬都大乱,恐怕他要被困一辈子。不过现在落到自己手里,桑岐也不会轻易放虎归山,不介意跟贺兰殷一样困其一生。刚好,让他体验一下妹妹当初的痛苦滋味。想到这里,桑岐有些坚定了这个想法,以此来报复风雀仪对桑宁的伤害。“咳咳……”桑岐快速把染血的帕子藏于胸口,深吸了口气平复后,这才缓缓轻声说:“对你的遭遇朕深感同情,但接下来的路,不知小将军要如何抉择呢?”别提眼前少年成名的冯润生,就算是贺兰殷,把妹妹交给他桑岐都一百个不放心。虽然曾经是计谋之中不得不让桑宁暂时待在宫中,但结果桑岐也都看到了。桑宁为了救贺兰殷差点死掉,这个变故彻底刺激到了桑岐。让他内心,更加坚定了靠自己来保护妹妹的决心。乃至在贺兰殷之前的慕容照,也是亡国险些让妹妹丧命的下场。那时的他无能无为,没遇到高人,只能寄托于希望在他人身上。可现在,不同了。谁又能保证,贺兰殷不会是下一个慕容照呢?或者他没能丢失政权,但喜欢战争的他,出现意外死掉。那个时候政权又要颠覆,妹妹的安危于何地?这些可能的危险性,都不断在提醒着桑岐。他不能依靠任何人,不能把希望寄托于任何人。只有亲手为妹妹打造一个可以安享一生的安全国度,这样才能让他放心而去……“哥,我……只是想见见她,求你了,告诉我她在哪里?”冯润生没有回答他,反而继续态度诚恳且急切的继续苦苦哀求。“朕懂你对妹妹的心意,既然如此,那便看你能否从朕手上过去吧!”桑岐缓缓拔出长剑,目光充满昂然的战意。看到桑岐拔剑,冯润生虽然觉得意外,因为在他眼里桑岐都是病恹恹的模样,跟桑宁相差不多。突然看他拔剑要与自己决斗,冯润生短暂的错愕后,缓缓横起偃月刀来,语气充满歉意:“哥,对不住了,我不能没有桑宁,我必须要见她,得罪了!”一看二人马上大战一触即发,战车之上的净尘,立刻为桑岐擂鼓助威起来。“砰砰砰……”震耳欲聋的鼓声,传遍八方。两侧的士兵们,也随之拔出兵器,朝头顶一下一下举起,口中大喝:“杀、杀、杀……”两军开战,将领之间的单挑,就此开始。望着桑岐,冯润生仿佛想起不久前登顶长昭寺时,桑岐救了即将衰落的公主一命。那样的速度与重量,若不是习武之人,绝对无法接住的。可惜那时他眼里只有桑宁,并没有细想。现在看来,桑岐的隐藏也不是滴水不漏,只是无人发现罢了。“哥,来吧,你是兄长,你先!”冯润生深吸口气,纵马上前道。见此桑岐并没有多余的话,拔剑奋力的刺向冯润生。玄奥危险的长剑,顿时化作道道流光,像星河般璀璨洒向冯润生。风起,剑芒落,枫叶遇之尽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