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敢泼我,老子可是你爹!”
池二壮被水泼醒,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
池皎皎毫不掩饰厌恶,往他脸上啐了口,“跑玉米地里和寡妇偷情,喊你一声爹我都觉得恶心!”
原主的亲生父亲是谁暂时还不知道,但不是池二壮这个家暴出轨的渣滓,也算幸事一桩。
煤油灯昏黄的亮光下,池二壮终于看清身边围成一圈的村民,以及自己和柳寡妇光溜溜的身子。
他不是在抓野鸡吗,怎么反倒被人抓奸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池老二,你胆儿也太大了,有婆娘闺女还和柳寡妇乱搞,是想吃花生米了吧?”
一个素来和池二壮不对付的村民大叔道。
不正当男女关系一直都是严打的对象,举报到公社肯定是要挂牌子开公审大会的。
夏夜冷风吹过,池二壮狠狠打了个哆嗦,没憋住,当场被吓尿了。
老村长没眼看,抓了衣服丢过去,怒声呵斥:“还不快穿上!”
快四十的男人和寡妇乱搞,还被闺女阴差阳错抓个正着,这种丢人的丑事传扬出去,今年评先进又没他们大队的份儿!
池二壮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爬起来就想跑,却被同样醒过来的柳寡妇抱住了小腿。
“你不能走!”
“你走了我咋办?你答应要休了林杏花娶我的!”
池老太拨开人群冲过来,拽住柳寡妇的头发,扬手就是一耳光。
“你个千人骑万人跨的烂娼妇勾引我家老二,还想嫁到我们老池家,做梦!”
柳寡妇今年刚满三十,徐娘半老,风韵犹存,长了一张瓜子脸,身材纤细婀娜,村里女人背地里都叫她狐媚子。
她十几年前嫁到桃源村,先后换了三个男人生了三个儿子,但她的男人们都很不幸,结婚没两年就都因为生病、出意外死了。
因此除了狐媚子,她还有一个克夫的名声。
三任婆家对她憎恨不已只收留了孙子,柳家那边也不肯要一个名声败坏的出嫁女,柳寡妇如浮萍般无处安身,只能住在村里一间废弃的茅草屋里,靠微薄的工分和男人们的接济度日。
至于男人们为什么接济她,自然是以出卖身体为代价。
池二壮是其中最常光顾、给钱最大方的一个,一旦兜里有点小钱了,他就会来找柳寡妇探讨新花样。
而这些年林杏花在池家外下地挣工分,内砍柴喂猪包揽家务,上伺候公婆,下照顾女儿侄女侄子,却从来没在池二壮手里拿到过一分钱。
柳寡妇急于找男人过安生日子,夫妻不和又迫切想生个儿子的池二壮就成了最合适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