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冰冷的手掌,轻轻拍在了刘一刀的脸上。
他猛然睁开双眼,一脸凶戾地坐起。
床边,一位戴着面具的光头,拿着一把剑,顶在他的脖颈道:听闻你刀法无双,剥皮剔骨,能干吗
刘一刀瞬间怔住,脖颈感受着长剑的寒意,全身略微颤抖:剔……剔什么
人。那光头冷冷地回。
剔……剔不了,这犯法。刘一刀摇头:被执法队抓住了,全家连坐,毫无生还的可能。
我给星源,戴着面具的任也说道:三千。
刘一刀满脸是汗地看着他,咬牙道:……如果你能给三千的话,下水我都给你洗好,屎全撸出来,大肠头一点味儿都没有。
专业!任也惊了。
干一行爱一行。刘一刀喘息着说道:你也别说是人,我也别看是不是人,俺蒙着脸给你剔。
蒙着脸!我要的是完美骨骼。
对,执法队抓我,我就说是被强迫的,不知道剔的是什么,这样大家都安全。刘一刀表现得非常专业,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儿了。
任也皱眉瞧着他,心说道:这个星门真是极端到了极致,就一个好人都没有,一梭子子弹下去,竟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半分钟后,冷库,案板旁,刘一刀蒙着眼睛,带着手套,拿起了剔骨刀。
昏暗的灯光下,一具尸体躺在案板上,身体泛着妖冶的白光。
任也瞧着王老狗,双眼冰冷,心中也没有任何同情。
人性往往是矛盾的,他可以为了落日镇素未谋面的百姓,去跟观风等人拼命,但却真的无法共情王老狗这种败类。对方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恶人,甚至还干着买卖,有正经八百的社会身份,再过几年说不定还能花钱,参选区代表什么的……
但他比那种抢劫,施行暴力犯罪的纯粹恶人更加可恨。
往小了说,他们是活在城市之下的蛆虫,是吸附在普罗大众身上,不停吸血的极度自私鬼。
往大了说,一个民族中这样的蛆虫多了,便会降低所有人的道德感,变得一切都要向钱看,争相攀比,心中不平。而当害人之心,不会再遭受到自我的道德谴责时,那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儿。这个民族会生病,会病入膏肓,岌岌可危。
思想侵略,也远比武力侵略,来得更加杀人不见血。
活剐他都是轻的,应该把他关在炼油厂里,连喝三罐地沟油,让他也尝尝这个味。
刘一刀蒙着脸,只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王老狗的身躯,便突然开口道:这一单,我给你免五百星源。
任也愣了:嗯,今天有促销啊
不是,这一单活儿,多少是带点个人恩怨的。刘一刀回:免五百,不要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