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一颗颗断了的佛珠滚到周京臣脚下。
他面色苍白,几分荒诞,几分不信。
“什么叫禧儿不在了?”
“她走了。”
周京臣僵了片刻,越过周夫人,固执去西厢房。
“禧儿挂断你的电话,就去机场了,九点半登机。”
他浑然未觉,不肯听,冲向屋外。
“我没骗你——”周夫人截住他,“禧儿二十岁了,独自在外省生活没问题。乔尔开除她,她去徽园耍性子,口口声声要工作,要赚钱,好啊!她既然有骨气,爱自由,我成全她,她心甘情愿走的。”
周京臣咬着牙,“心甘情愿?”
周夫人早有准备,掏出手机,播录音。
“李氏集团的水太脏,势力太多,京臣娶了祝卿安,祝董会毫无保留支持他,‘利益盟友’永远不如‘姻亲盟友’牢靠。”
程禧细细弱弱的声音,“我明白。”
周夫人慈祥和蔼,没有一丝强迫,“京臣不容易,他根基薄,和那群老奸巨猾的董事斗,和舅舅、表哥们斗,你也希望他有靠山,少辛苦一些,是吗?”
辛苦二字,触动了程禧,“是。。。”
“你想回学校,回周家,阿姨不赶你。你想走,收拾了行李,车在西院的门外。”
录音一阵窸窣的杂响。
程禧拉着行李箱,“我想走。”
“到机场,和哥哥打个招呼。”周夫人哄她。
“不打了。。。”她声音愈发弱了,“阿姨替我打吧。”
周夫人关闭了录音,也有一霎的哽咽,“禧儿顾全大局,懂事理,不让周家为难,你一个大男人比不上她吗?”
周京臣五脏六腑的血液,犹如一注灼烫的岩浆,在脑颅爆炸,猝不及防的吞噬了他。
针扎一般刺疼。
他一口浊气憋在胸腔,手掌死死地摁住那一处,忍住没吐。
“去哪了?”
“青城。”周夫人晓得,航班信息瞒不了。
所以她叮嘱程禧坐大巴车,去烟城,付司机现金,不坐火车,不刷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