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光相对上,她甜甜弯眸笑了一笑,放下水果,朝那桌案上成堆的书函瞅了一眼:“在外面忙了一整天,回到家还要处理这么多东西,很累吧?”
谢韫面色温和,牵了她的手,手臂半揽过那细腰引她坐在自已腿上,丝毫不于她避着那些重要书函,嗓音缱绻:“算不得累,倒是有些厌倦,比起这些呈满明枪暗箭的朝堂政事,我更想日日夜夜和卿卿相守在一起。”
“……”谢韫的嘴,就是这样甜。
锦宁捏了颗樱桃喂到他唇边:“我也等着那一天呢。”
“好吃吗?”
谢韫弯唇:“格外的香甜。”
锦宁从他腿上起身,目光落在一旁的砚台上,来了兴致:“我帮你研墨吧。”
谢韫莞尔点头:“好。”
淡淡的舒神墨香沾染袖口。
磨好了墨,她便静静坐在一旁,支着下巴看他凝眉处理公务。
他侧脸映在烛光中,漆黑纤长的睫垂落下浅浅阴影,不做表情时看着有些冷,她看得有些出了神。
锦宁并未在书房多待,先回了房。
她月事还没走干净,两人睡前只相依偎着聊些贴心话,借这个时候锦宁自然地将话头提起:“好久没见过顾伯母了,真有些想念她,我自小就没爹疼没娘爱,也就在谢家的时候享受过伯母的疼爱,等你得空了,我们去看看她好不好?”
顾氏待她是真的不错。
叛国可是满门抄斩的罪,她担心顾氏可否安全。
谢韫听后却是陷入了沉默。
锦宁支起身子朝他脸上看去,心里七上八下,面上佯装茫然不解:“怎么不说话?”
谢韫眉头紧皱,面色也略凝重:“有件事,我未告诉你,不想让你担心。”
她顺着问:“什么事?”
谢韫沉声道:“有人查出阿弟通敌叛国,他假死的两年便是投奔去了月国,在那还有了妻儿,是月国潜伏在我朝的奸细。”
再听到锦宁依然觉得震惊。
她尽量表现的不是那么激动,免得谢韫又多想以为她带有个人私情在里面:“这是栽赃诬陷吧,谢容不是那种人,就算不拿为人来讲,他在景国可是天下人景仰的英雄,何必那般遭坏自已的名声遗臭万年,图什么呢?”
谢韫道:“此事新帝交与丞相调查,不经我手,我只知道丞相找到了他和月国私下通敌的书信证据。”
“可书信笔迹什么的……仿造最容易了不是吗?你与他相识这么多年,比我了解他的性子,他那么倨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叛国?”她还是没控制住声音有点高,“而且他不是假死,他是被人谋害,是失了忆啊。”
谢韫眼神暗了暗,嗓音平静:“正因失忆,才难保他不会被别国利用,谁也不知他那两年经历过什么。”
锦宁一愣,倒是没想过这个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