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砚眸光锐利,冷笑道:“没想到吧,临门一脚竟然栽了大跟头,不给你几分颜色看看,还真当我刑部柳家的女儿是吃素的!会长,你帮我按着他的头!”
顾翰墨挑眉,虽不解其意,但还是配合地按住了殷棠,有些好奇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要怎么教训殷棠。
随后,便见她拿起旁边的茶壶,毫不客气捏住殷棠的鼻子,对准壶嘴灌了进去。
殷棠瞳孔骤然瞪大,本能地疯狂挣扎起来,不住地呛水咳嗽。
“唔唔唔……啊啊!”
声音都被足袋堵住,他的双腿不住乱蹬,上半身却被按住不得动弹,只留椅子腿和地面摩擦出的焦灼声。
顾翰墨见状,霎时领悟到了柳清砚的用意。
茶水从鼻腔灌入身体,会导致耳朵双眼和整个鼻腔都涨涩疼痛难忍,此法与各种水刑有异曲同工之处,都是大理寺审讯逼问犯人的一种手段。
他看向柳清砚,对方的神色冰冷至极,浑然不见平日的娇怯,面对这等称得上吓人的情形,手都没抖一下。
很显然,身为刑部尚书的孙女,这姑娘深谙此道。
或者说,这才是他那位平日里温柔娇弱,被无数男学子当作梦中情人的副会长的真面目。
啧啧,连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
一壶茶水灌完,殷棠双眼都布满了红血丝,整个脑袋疼痛欲裂,眼球都好像要炸裂一般。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鼻腔胸腔都痛的要死,还是不得不拼命贪婪榨取着稀薄的空气,险些没再撅过去。
柳清砚面无表情地将空茶壶放下,“你应该庆幸我手边没有刑具,否则就不是一壶茶水这么简单的事了。”
这一次,殷棠看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惊惧和恐色,仿佛是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柳清砚一般。
他恍然间想起自家祖父对刑部柳尚书的评价。
“柳尚书那个老东西,平日一副儒雅温和做派,实际上心肝比谁都黑,下手比谁都狠,他当年可是从小小狱卒爬到大理寺卿之位,又熬成刑部尚书的。”
“可想而知,他当年破了多少案子,刑审了多少犯人,你且记住咬人的狗不叫,在他跟前的时候乖觉一些。”
刑部尚书的脸在脑海中消散,又凝聚成柳清砚的脸,殷棠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见殷棠被折磨的面如白纸,精神萎靡,柳清砚这才摘下他的腰牌递给顾翰墨。
“殷棠身边有死士,皆是训练有素的高手,除了把我掳来的那个,不敢确定庄子上还有没有更多。你拿着他的腰牌,伪装成门客幕僚,让丫鬟去传令把火团送到藏娇院来,那些丫鬟在庄子上不怎么见外客,看了你的腰牌不敢多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