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说完转身回了临华殿。
广明殿内灯火通明。
“陛下,己经西更天了。”
泰安掌灯道。
“木彧还跪在殿外?”
“是啊,这木小侍郎身子骨本就孱弱,西更天正是最冷的时刻,他这身子骨怕是……怎的,就你心软朕就是铁石心肠了?”
“哎呦,陛下这可是误会奴才了,奴才只是怕这更深露重的伤了木小侍郎……行啦,你这老货,又心软了吧。”
“也是陛下心软,不然也不会跟着熬到西更天了。”
“你这老货。”
女帝笑骂。
“对了,云凰当真说替木彧办丧这样的话?”
“是的,陛下。”
“看来云凰对木彧也没那份心思,既然这样那朕就成全木彧,左不过也是个不得宠的,离了木府也翻不起什么浪来。
只是如此他的身份便配不上凰儿了,婚事也就此作罢。”
“陛下圣明。”
广明殿外,木彧己跪了一天,睫毛上己经盖上了水雾。
“吱呀”朱门打开,皇袍的一角掠动停在了他跟前。
“你可悔?”
女帝疲惫的声音响起。
“臣,不悔。”
木彧冻得嗓音发颤却不改初衷:“臣的父亲活着委屈,臣不想他死后还不得安生……”女帝叹了口气:“既如此,朕成全你,不过自此以后你便不再是木府嫡出,你的身份也只是个小小侍郎,你与皇太女的婚事就此作罢。”
木彧猛地抬首:“臣明白,臣是木府嫡出时便自觉配不上小殿下,现如今更是不敢高攀,臣只愿将来为小殿下所用,绝不会生出旁的心思。”
女帝看着俯在地上的木彧:“好了,朕知晓了,回去歇息吧。”
“臣,谢陛下,陛下万岁。”
朱门关上,木彧缓缓起身,膝盖上密密麻麻的痛感让他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