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后脑勺长眼睛了一样,江澜已经很努力地放轻脚步,却还是被他发现了。
江澜脚步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我去医院。”
“你现在都已经这么正大光明的去见他了?”
“我不是去见他,我是去。。。。。。”那孩子的事,她也没法说。
裴卿声放下报纸,偏着头,余光看向她,“你自己说过的话都不算话了吗?”
江澜垂下头,这话她没法反驳。
她确实说过,不会再和陆竟池扯上关系,不去见他,也不会打听他任何消息。
自己说的话,她没有做到,被自己打脸了。
这就显得,她以往那些遭遇和与陆家的仇,都是她活该,是她自找的。
也显得她拼了命的离开陆竟池,是个笑话。
她自食其言,是那样面目可憎。
“罢了,你想去就去吧,反正,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若是再拦你,你又会觉得我是有私心,觉得我又是第二个陆竟池,在限制你的自由。”
他说着,忽然拔高音量,“胡耀。”
一分钟后,胡耀连忙从楼上跑下来,“怎么了怎么了?”
他掀起唐装的衣摆,露出自己受伤的腿,“是不是该换药了?”
胡耀短暂的迟疑了片刻,瞬间反应过来,“哦哦,不好意思,我给忘了。”
他跑去将药箱拿来,蹲在裴卿声身边,撩起他的裤脚,小心翼翼地帮他把纱布拆下来。
伤的地方在膝盖上方一点,而且伤的深,他总是闲不住走来走去,伤口的血很容易渗出来。
站在江心的角度看,也能看到他纱布上的血迹。
等胡耀拆下纱布后,伤口清晰可见。伤口缝了针,也上了药,白色的皮肉外翻,看起来狰狞有恐怖,半截腿都红肿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