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怒气盈胸,确实如你所说,我与师尊无法给你俩足够丰厚的好处,可是话说回来,你们横插一脚,又有什么裨益鬼婴是我师尊以独门秘法养育而成,天底下独一份,何况鬼婴早已认主,退一万步说,给你侥幸夺了去,养得活吗!
陆台翻转竹扇,以尾端轻轻敲击横梁,十分闲适惬意,还不许我做点正气凛然的善举啊。
男子几乎气炸,嘴唇颤抖,若非心怀鬼胎的妇人就在当场,稍有损伤,就会影响鬼婴诞生后的成长,就要坏了师尊将来的百年大计,如果不是种种顾虑,他还真想拼尽本事,跟这个家伙来一场死斗。
陆台火上浇油道:现在是不是不会觉得无聊了怎么谢我
这次男子轮到变得脸色铁青,不比那些中了阴毒秘术的飞鹰堡人氏好多少。
陆台突然没了闲聊的兴致,收起竹扇,从袖中倒出一粒粒雪白丹丸在手心,然后纷纷丢入那些燃烧松柏的火盆当中,拂尘男子不是不想阻拦,可是那柄夸张的巨大飞剑再次出现,一次次从天而降,没入地面后,又从空中浮现,躲闪得吃力。
之后真正的杀机一闪而逝。
拂尘男子差点中招,怒喝一声,拂尘只留下无忧长柄,那些雪白丝线全部脱落,化作无数条生有羽翼的白蛇,快速飞旋,嗡嗡作响,刺破耳膜,密密麻麻将他护在中间。
男子摸了摸脸颊,被割出一条深可见骨的血槽,如果不是扭头够快,恐怕就要被一剑刺透头颅。
两把本命飞剑!
还精通阵法!
并且大言不惭,自称家学阵法,天下无双!
陆台嗤笑一声,自投罗网,可怪不着别人。
大柱之上,那些银色符文熠熠生辉,然后相互牵引,将一座大厅编织成网。
这张渔网的鱼线,正是那些悬空的文字和图案。
在渔网之中,除了不小心画地为牢的男子,还有陆台的针尖和麦芒两把本命飞剑。
陆台从横梁上飘然而落,不再理会那座牢笼,走向那位面无血色的堡主夫人,妇人双眼无神,大汗淋漓,座椅位置上还散发出一股淡腥味。
经过大堂中央的女子身边,这位偷偷摸摸跻身四境武夫的妇人,已经手脚自如,将神色枯槁、满脸呆滞的少年抱在怀中。
先前陆台将那把珠子丢掷入火盆之后,扬起一阵阵雪白-粉尘,消散四方,被飞鹰堡桓家老少吸入后,渐渐恢复了红润脸色,只是每个人身体无恙,但是神魂损耗颇大,折损阳寿,在所难免。
妇人突然转头,对着陆台的背影厉色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你也是罪魁祸首!
陆台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微笑问道:要不然我现在就做掉你们两个,一了百了,无忧无愁
妇人抱着少年,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陆台。
陆台走到堡主夫人身前,双手负后,弯腰看着她,你的性命本元已经所剩无几,怎么都是一个死,现在就看你是选择死得其所,还是被人为民除害了。
在陆台眼中,妇人那张看似秀美的脸庞,早已支离破碎,沟壑纵横,渗透出丝丝缕缕的黑色死气,一双凡俗夫子眼中十分灵动水润的秋水眼眸,更是漆黑一片。
这位养尊处优的妇人茫然无知,没有反应。
陆台笑道:别装了。我知道你回神还魂了,趁着你现在回光返照,还有精神气自己做出选择,我会尊重你的意愿,再过半炷香,你就会身不由己,到时候我可就不跟你客气了。
桓阳正要起身说话,被陆台一挥袖,瞬间封禁了五感,如一具乖巧傀儡,端坐原地,只是眼中充满了痛苦和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