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仪亲昵地上前,挽上皇后的手臂:"娘娘,幼安姐想必已经知错了,你也不必和她置气,气坏了身子有什么益处"
谢书颜面色僵了僵,却看见皇后竟罕见露出笑意。
从她七岁被找回,皇后对她向来苛刻,从来没有对她漏出半点关心。
谢书颜盯着两人,姿态依恋,宛若母女,自己则被忽视在一旁,喉间的苦涩却怎么也压不住。
久跪的膝盖一阵阵泛着疼,谢书颜控制不住闷哼一声。
皇后则是冷哼一声:"才跪了一会儿,就喊疼,偏生你矫情!你昨日做出那番不要脸的事,自己去领罚!"
谢书颜不敢懈怠,一瘸一拐起身,很快被两位嬷嬷架住:"公主殿下,五十大板,还请您自己数着!"
谢书颜勉强扯了扯唇角,自觉趴上刑凳,板子毫不留情地落下。
半刻钟后,最后一板落下,谢书颜已经意识模糊。
腰部像是被拦腰斩断的痛让她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被嬷嬷粗鲁地拉拽着扔在永和殿前。
只听见皇后冷漠的声音:"回去吧!"
谢书颜强撑着身子,礼数周全地道别。
费力挪动到了宫门外,却看见早已经等待的萧泽衍,心底涌起一股暖流。
还未开口,就被哭得梨花带雨的苏婉仪撞开。
好不容易勉强将自己稳住,却又听见萧泽衍将苏婉仪搂紧,柔声安慰:"没事吧皇后可曾为难你"
苏婉仪又是抽泣又是笑,缩进萧泽衍怀里:"皇后不曾怪罪我,还赏了我许多首饰!"
萧泽衍仔细替她擦去眼泪,眼底的心疼落在谢书颜眼里,对她无异于千刀万剐。
谢书颜就站在他半步的距离,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他却连眼神都没有分给她。
此刻,身上的痛竟然抵不过心上的疼,谢书颜鼻间酸涩,眼眶猩红。
惜玉绕到谢书颜身后,小心搀扶着,触到她背部的湿润鲜红后,红了眼,小声道:"公主,你又是何苦呢"
谢书颜的手紧了又松,身上的痛让她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扯着惜玉,避开亲密无间的两人:"我们回去吧。"
才忍下疼挪了半步,就被侧身的萧泽衍拦住去路。
谢书颜掀眸看去,萧泽衍眉头挑起,一双幽寒的眸子直直看过来,目光森冷:"回哪去你举止轻浮,有违妇道,我已向皇上请旨,与你和离。"
谢书颜心神一颤,涩意像是一把钝刀,在她身上一下下磨着、割着,将皮肉碾碎了,痛彻心扉。
她连扯动嘴角都做不到,死死按住惜玉的手,分明是强势的话却满是心酸:"父皇宠爱我,只要我不愿,他不会同意的。"
萧泽衍长眉微拧,语气像是淬了寒冰般,冷冽刺骨:"谢书颜,你当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是吗"
谢书颜动了动唇,带着几分自嘲笑了笑,扯得背后伤口撕裂,脸色又白了几分:"那萧大人便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