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担心自己的儿子,唯独担心的是自己的女儿,自己被圈禁,女儿受了欺负,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是全然不知的。
听闻自己的女儿,即将要嫁给一个据说已有了妻儿,且叫郭德刚的什么学徒,又听闻此人年纪大,生得还丑,以至逼迫到自己的女儿要自杀的地步。
而如今,女儿香消玉殒,徐辉祖心如刀割。
在这一方面,徐静怡确实和自己的父亲徐辉祖一模一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只是……徐辉祖固然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却不希望自己的女儿……
徐辉祖再不敢多想,箭步上前。
经过张安世和朱瞻基的时候。
张安世道:"张安世见过世伯……"
徐辉祖没理。
朱瞻基也学着张安世道:"朱瞻基见过……见过……"新笔趣阁
他不知道该叫什么。
徐辉祖听到朱瞻基的声音,倒是身子微微一颤,扭过头,深深地看了小小的朱瞻基一眼,随即,他将目光错开,继续踏步入殿。
进入殿中,徐皇后朝徐辉祖颔首。
徐辉祖没理,却是快步到了榻前。
他一进来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气,又见女儿躺在这里,不由得老泪纵横,拼命擦拭了眼泪,抬头看着徐皇后。
在这种目光之下,徐皇后羞愧得说不出话来。
"你们有什么可以冲我来,为何要对孩子下手!"
"兄长,我……"
徐辉祖回头,看到几个御医,颤声道:"人还有救吗"
许太医和几个太医已经会过几次诊了,许太医苦笑着摇头道:"是张安世公子施救的。"
先撇清责任。
随后许太医又道:"不过老朽几个……以为……哎,请魏国公节哀。"
徐辉祖听罢,悲不自胜,热泪不禁落下来。
徐皇后自责不已地低泣道:"兄长……这怪我,怪我没有教好自己的孩子……"
"你不必说了。"徐辉祖摇头,只是看着榻上的徐静怡,一切尽在不言中。
于是,殿中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徐辉祖木然地坐着,纹丝不动。
徐皇后低垂着头,羞愧的默然无语。
朱棣已进来,背着手,来回踱步,只是他这一次,连踱步都变得无声起来。
张安世和朱瞻基又乖乖地回到了与他们的实力相衬的位置,蜷缩如喽啰。
朱棣此时心烦意乱,想到即将要面对的情况,更觉得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