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映环嘀咕道:"婊子吧。"
王用士说:"就算是婊子,我也要做梁红玉。"
费映环撇嘴道:"那我顶多能做苏小小。"
"苏小小足矣,"王用士悲愤道,"天下官吏,不如婊子者居多,能为一代名妓已是不易。"
二人促膝长谈,最后干脆坐在城楼喝酒。
夕阳坠落。
费映环拍拍屁股起身,抱拳说:"旂召兄,愚兄是来辞行的。"
"什么时候走"王用士问。
费映环说:"明日便走。"
王用士道:"祝君一路顺风。"
费映环说:"进献破敌之策的孩童,我打算收为犬子书童。他不做答复,估计一直等着见你。"
王用士皱眉道:"何必如此乘人之危"
费映环道:"确实乘人之危,可我费氏衰败至斯,犬子又是个天生蠢货。我若哪天死了,犬子定守不住鹅湖费氏家业,迟早会被别的宗支侵吞殆尽。我得给儿子留个顾命大臣啊。"
"大昭兄也是煞费苦心。"王用士表示理解。
费映环说:"此子机敏过人,来日定非池中之物。他若真有经天纬地之才,我也会助他平步青云,为我鹅湖费氏之强援。他若只是中上之资,也可辅佐犬子守住家业。横竖左右,是不亏的。"
王用士笑道:"你倒是打的好算盘。也罢,我派人封二十两纹银给他,且助大昭兄断了他的杂念。"说着,又揶揄讥讽,"好好栽培此子,说不定他能入阁为相,到时候再许配婚姻,你铅山费氏不就又能大兴吗"
费映环哭笑不得:"旂召兄,何必再挖苦我"
王用士啐骂:"你就是个混蛋,两个举人,算计一个孩童。没脸没皮,无耻之尤!"
费映环为自己开脱道:"算计归算计,也没伤天害理,甚至救了他们兄妹性命。"
"若非如此,老子才不会帮你,"王用士又忍不住爆了粗口,"你这狗日的虽然油滑,却多少还有点良心。不似满朝禽兽,良心都被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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