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食休养半个多月,虽然力气依旧不大,但赵瀚的速度比以前更快了。
四下一片惊呼,虎视眈眈的饥民们,飞快避让赵瀚这个小瘟神。
兄妹俩踏步向前,无人再敢阻拦。
赵贞芳低头去看死者的伤口,鲜血淋漓让她颇为害怕,小手死拽着二哥的衣服往前走。
走着走着,又有三个饥民拦住他们的去路。
赵瀚冷笑着亮出武器,竹矛前端的剪刀还在滴血,跟那三人形成对峙局面。
"大哥,点子扎手,没必要拼命。"一个饥民劝道。
被呼为"大哥"的饥民,龇牙冲着赵瀚狞笑,但终究还是让开去路。
就似虎豹捕食,但凡有受伤可能,都会选择更换目标。
待赵瀚兄妹走远,"大哥"越想越憋屈,说道:"这日子没法过了,被官兵欺负且不提,如今还被一个孩童唬住。咱回乡没钱交夏粮,留在这里也要饿死,索性结伙干一票大的!"
"就咱们三个"
"哪里才三个几千上万呢!"
……
又过一日。
天津城里出来一主一仆。
主人是个书生,名叫费映环,约末四十岁。身着儒衫,清癯美髯,手持折扇,腰悬长剑。
仆人颇为健壮,真名不可知,化名魏剑雄。膀大腰圆,络腮胡子,背着书箱,腰间横着一根熟铁棍。
二人迈步走过护城河,过桥的瞬间立即严肃起来。
费映环收起折扇,顺手拔出文士剑,从容不迫的继续前行。
魏剑雄抄起熟铁棍,扫视周遭饥民,视线所及之处,心怀叵测者纷纷低头。
直到穿过了饥民区,费映环终于收剑回鞘,转身回望遍地饿殍,悲悯叹息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唉,古人诚不欺我。"
魏剑雄虽是仆人,说话却不客气,提醒道:"公子,现在不是悲天悯人的时候。咱们盘缠用尽,得赶紧去静海县访友借银子,否则就只能讨饭回铅山了。这一路多半不太平,万事都要小心为妙。"
"我晓得,真是倒霉!"费映环一脸无奈。
本来是进京会试的,谁知不但名落孙山,回乡时还在天津搁浅逗留。又莫名其妙生一场大病,身上银钱都拿去寻医问药,搞得现在连雇船的钱都没有。
费映环这个名门之后,手里头还不如赵瀚资金宽裕。
两个健壮灾民,盯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开始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