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蓁却完全不同。
她是有温度的,很鲜活,很难让人不喜欢,对周蕴礼的关心很压抑克制,可每个字,都是饱含深情,赋予爱的。
“我在周先生身边将近一年了,还没有哪段时间,他的病康复的这样好的呢。”
谢蓁不觉得是自己的功劳,她很感激医生,能再给周蕴礼几年的生命,“那是您医术好。”
“我在他身上受到的打击可不小。”
他复述着一开始给周蕴礼的诊断过程,“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病人,吃再多的药,打再多的针,做无数的康复治疗,竟然都不见好。”
就好像药在他的身体里,只能维持短暂的疗效。
周蕴礼像吃糖一样吃掉那些药丸,得到的甜头,同样是短暂的。
关于周蕴礼究竟是怎么治病,怎么回国的,谢蓁知道的太少,在确定得不到谈家的认可后,她便强迫自己不去打听他的任何事,知道的越多,感情越难放下。
却不知,在周蕴礼失去她的那段时间,是怎样在疾病和思念的抗衡下活着,每天对他而言,都是水深火热的。
“那现在,他的状况还能维持几年?”
谢蓁想要周蕴礼一直活下去,他才找到亲生母亲,不该就这样陨落,医生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如果你一直在他身边的话,恐怕还能活很久。”
“我又不是药。”
“医生和药物是一部分,病人的信念更是一部分。”
不管她相不相信,事实就摆在眼前。
医生只跟谢蓁说了这么多,便拿起药箱离开,他收了周蕴礼的钱,办周蕴礼让办的事,哪怕那些话,等同于骗人。
但这对病人来说,也是好事。
检查过后周蕴礼要沉睡一阵子。
谢蓁不能去打扰。
她坐着,有些恍惚,医生那番话盘旋在耳畔,就好像她才是周蕴礼的救命稻草,可这样艰巨的任务,她实在难以完成。
心烦意乱时,手掌忽然放下,不小心触动到电脑键盘,不知按到了什么,有文件夹弹出来,她下意识要关闭,手指却顿在空中。
视线内是一条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