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所谓血泉,张行也很快就见到了,并且喝了,而且泡了……只能说,索性是穿越了,生生死死也经历了,不在乎这些了,换成上辈子,他肯定不敢碰。
山中同样没有什么怪异。
没有妖怪,没有神仙,没有撞到什么妖人在祭联什么邪门法器,没有满地被吸干的人畜尸首,只有正常的土地正常的风,正常的野兽正常的山。
想来也是,这红山虽然神异,却明显是居于人类活动区的核心,什么怪物就算是真有,也早就被白有思那种高手给顺路扬了,怎么可能留下来让他见识
不过,路确实不好走。
张行背着都蒙,在山中转了两天而已,脚上上好的牛皮军靴就被此处特有的碎渣地面给磨破了,一抬脚就能把脚趾露出来,双手、双臂处也全被那种特殊灌木和茅草剌破,满是血口,刚换的新衣服就更别说了……但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一整日比照罗盘,观察地势,张行终于确定了此行的最终目的地。
那是一个被塌方掩埋了前后出入口的山谷,因为远远看上去都是赤红一片,连道路也是红色,张行一开始甚至都没发觉,一直到拿着罗盘绕着山谷走了两圈,这才根据两头延伸的道路做出推断,继而恍然大悟。
当日傍晚,他便咬牙翻越了这个山谷,并歇在了山谷内部的红土塌方前。
时值春末,夕阳余晖,晚风徐徐,张行情知今晚赶去已经来不及,便干脆寻了个妥当地方,将都蒙尸首放在一旁,输送了一点残余真气后,便点燃篝火,然后一个人卧倒在这红土之上。
被太阳晒了一日的温热土地,简直如同躺在母亲的怀抱中一样温暖舒服,却也将张行满身心的疲惫感给诱发了出来……脚底的酸麻,四肢的刺痛,面目上的干燥,以及发自肺腑的孤独……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在被疲惫和困倦给淹没之前,张行却又有了一种自穿越到破观以来难得的安心感与成就感,甚至还有一点意外的快乐与满足。
他费了好大力气与决心才从温暖的土地上站起身来,将一身的红蒙蒙尘土尽数抖了。然后又将水袋解开,却并不饮用,反而奢侈的倒出来抹了把脸、洗了下手。随即,再将那半葫芦一直没舍得喝的酒水取下,将腰包里不舍得吃的几条肉干拿出来,这才重新卧倒。
最后,张行枕天席地,只将肉干递到篝火之上,待滋出油花来,便拿回来就着酒水,一边看着赤色的天地风土,一边慢悠悠的嚼起来。
吃喝到了舒爽处,虽没有长啸如龙虎,却也大声喊了几句,惊起了几只老鸹,仓促在夕阳下飞走。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须臾片刻,几根肉干吃完,半葫芦酒水饮尽,张行只觉得背后土地沁出的温暖几乎要将自己的疲惫给尽数从肺腑中给蒸出来一样,却是不再硬撑,直接翻身蜷缩在火堆旁,整个人黑甜一觉睡去。
翌日早上,张行是被冻醒的,一睁眼他便发觉,今天天气不太好,所谓云青青兮欲雨……不过也无所谓了,今日他便要卸下此番行来最大的一个重担,然后开始新的生活了。
稍微吃了点东西,喝了点水,就负起都蒙,也没有再输送真气,只是点起罗盘,便直接上路。
刚一动身,雨就开始下了起来,山谷中的道路也开始变得湿滑,行路开始变得艰难,那个破开的鞋子干脆整个灌满了泥水,但这丝毫没有动摇穿越者的振奋心态。
而很快,临近中午,在稍显淅沥的雨水中他便遇到了人烟,这让穿越者愈加振奋。
稍微走近,更是看的清楚,那是一男一女,一个年轻男子,一身灰色布衣,立在一个巨大的土丘之前,一个年轻女子,一身素白锦衣,只梳发髻,未带小冠,立在稍远的侧面……二人一个负弓,一个持剑,全都定定立在那里,静静看向来人。
就好像在专门等着张行一样。
PS:感谢新盟主……西部的南方人和人间烟火雨……都是老书友,人间是前两本书的盟主,奶爸更早,奶爸是我影帝时的书友,当时还是奶爸,现在估计已经升级童爸了吧绍宋是两年前,覆汉是三年加九个月前,影帝是六七年前,一转眼这么多年就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