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刘将军,那位廉永呢"
"理他作甚,一个官犯之子,与他平坐,是我等失了身份。"
……
廉永抱着佩刀,靠坐在简易的草棚里,偶尔抬起目光,看着面前,一大帮嚎啕的百姓,用仅有的半碗稀汤糊糊,在祭拜天公。
刚拜完,仅有的一碗稀汤糊糊,便被十几人抢了个干净。
"将军,用饭了。"有老亲卫叹着气,端了一碗糊糊走入。
"将军……刚去问了,西府三营的人,又在压我等的军粮。"
廉永微微闭上眼睛,脸庞里满是苦涩。早在来边关的时候,那位国姓侯找过他,说了一句话。
"共赴国难,即便是官犯与匹夫,亦有其责。"
"那一年我束发之岁,同样入边关打了一场仗。十万狄人围城,便敢有十万纪卒出阵迎击。"
廉永眼色模糊,似是在追忆一般。
"我也不记得了,到底从什么时候起……我大纪便如病童子,经不得打了。"
廉永抱着刀,眼睛微微闭起,转头酣睡过去。
老亲卫红了眼睛,又是一声叹息,端着那碗糊糊,走出了草棚,相送给一位路过的妇人。
"多谢将军,我这里有找来的药草,可治痢疾,送与将军一些。"
守城的时间越长,痢疾便会越肆虐。
老亲卫接过药草,微微称奇。
"一介村妇,难得识礼。"
"我东家教的,做人切莫恕恶,也切莫忘恩。"
一手端着糊糊,一手抓着柴棍,怀里还抱着被打伤的孩子,喜娘迈着沉稳的脚步,慢慢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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