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是听到了,异常好笑的笑话!
这怎么可能呢
以他的地位与权势,给予任何人喜欢和关怀,那都是他赋予的赏赐!
可他,竟然会被沈音音剥夺了,喜欢她的资格!
这让秦妄言感到荒唐又无措。
沈音音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覆盖在自己的小腹上。
秦妄言明明近在她眼前,她的视线却越过秦妄言,望向窗外。
外面的天色暗沉,低垂的阴云里有雪花坠落。
落雪纷纷,将外头的世界银装素裹。
"我讨厌下雪天。"
沈音音忽然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如果不是为了工作,我也不会来这种地方。
而且,寒崽长这么大,他都没见过雪,我才带他来建州见识一下,如果知道你会出现在这里,我根本不会带寒崽过来了!"
秦妄言转过头,他的视线随着沈音音往窗外望去。
"我也不喜欢雪天。"
沈音音唇畔含笑,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浮出悲怆的凉意。
"你说过,你很少会对周遭的任何事物,提起兴趣。
但我不一样,我是个正常人,越城的冬季从来都不会下雪。每到冬季,我都喜欢去有雪的地方玩。
然后在十八九岁的年纪里,遇到了一个完全长在我审美点上的男人。
我曾经从书上,看到过一句话: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我就想让那个男人带我去看雪,我那么爱他,一心想着,能与他白头到老。
那年,我们生活的地方,雪下的很大很大,他没有和我一起去看雪,我却被鹅毛大雪,淋满全身……"
沈音音嘴唇微张,鼻腔里涌出潮湿的气息。
她的心脏在跳动中,如被刀子反复切割,连喉咙里都涌上了腥甜的味道。
顷刻间,她红了眼眶,沈音音立即把自己的闭上眼睛。
她淡粉色的薄唇里,吐出了低哑的声音,"出去吧,别打扰我,我吃饱了,就想睡觉。"
沈音音一只手撑在床上,缓缓躺下身,她闭上眼睛,不去理会秦妄言。
房间里只剩下了寂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酸涩与悲凉,萦绕在偌大的卧室里。
秦妄言忽然感觉到难以呼吸,像有看不见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并往他的胸腔里,塞了一大团的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