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困倦不堪,快要睡着了,再这么疼痛的情况下我还能睡着,也算是天赋异禀。
医生拍着我的胳膊让我别睡,我睁开眼睛瞅了他一眼,又困倦地把眼睛合上。
“傅筱棠,你别睡…”
有人在跟我说话,声音好熟悉。我却睁不开眼睛接着,凉凉的泪滴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把眼睛眯成一条缝,看到了一张苍白的脸。
这张脸应该是很英俊的,但是此刻却因为惊恐而有些大小眼。
他的眼睛里面蓄满了泪水,令我几乎忽略了那只眼睛上的伤痕。
郁冬?
我不会是太疼了而出现幻觉了吧?
郁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还没有到出狱的时间呢,他此刻应该在高墙大院才对。
“郁冬?”我迟疑地开口。
他发抖的手在轻轻地抚摸我的头发,眼泪争先恐后地流下来,这么爱哭,那我肯定没有出现幻觉,一定是郁冬了。
我捏捏他的脸:“你别告诉我你逃狱了。”
“我跟监狱申请了,说我太太今天生孩子,我一定要陪她,哪怕再回去多坐几个月牢都行。”
“你神经。”我只要一笑肚子就更痛,我大口喘着气:“郁冬,你晕不晕血?”
“不晕。”
“那你就陪我在产房呆着吧。”
我的决定是错误的,因为郁冬在旁边他的主要功能就是哭。
他把他的脸藏在我的手心里,潮湿的眼泪都能在我的手心中形成小水洼了。
他哭得我心烦意乱,我在用力生产的同时还得安慰他。
我跟他说:“大哥我没事,我只是生孩子,又不是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