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是全福叔的声音"沈秀有些迟疑道。
"可不就是"罗玉芳放下筷子站了起来,赶紧去开门了。
没一会,就有一个中年汉子跟着走了进来。
"四叔,你快回去看看,敏成家里闹起来了。"沈秀的爹爹就叫沈敏成。
林小乖注意到,这位全福叔口上这样说着,神色却一点也不焦急,反而还有些……幸灾乐祸
"怎么回事"沈章明皱起眉头。
全福叔看了眼林小乖,"迟娃他媳妇娘家来人啦,如今两边都打起来了。"
"我娘家"林小乖呆住了。
怎么可能她四个哥哥她了解,做了那种事肯定觉得愧疚,她出了事他们也会急也会气,甚至还可能懊恼后悔,但他们胆小要面子,肯定不敢过来。
至于四个嫂子,她心中冷笑,她们精着呢,绝对不会这时候来触霉头。
"听着好像是你伯娘和伯父。"见她疑惑,全福叔呐呐道。
"伯娘和伯父"林小乖顿时瞪大了眼睛。
全福叔点头,咽了咽口水心有余悸道:"两个老太太和一个大爷,嘴皮子可利落了,敏成家的婆娘都被堵住了。"
大伯已经去世十几年了,剩下的可不就剩下大伯娘二伯娘和二伯吗
林小乖抽了抽嘴角,从脑海里里翻出有关大伯娘和二伯二伯娘的记忆。
记得媛媛姐嫁人第二年因为生了个女儿被婆家嫌弃,婆婆连月子也不愿伺候,只半个月就想把媛媛姐从床上拖下来去下地,那场景刚好被大伯娘遇上。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大伯娘当面脸色都没变,和和气气的,还对着亲家伏低做小,回头就叫上几个娘家侄子把媛媛姐的大伯套麻袋打了一顿,刚好错过上面领导下来挑选工人的机会。这样的事发生过不少次,只要媛媛姐在婆家受了罪,她的几个叔伯和小姑子就要倒霉。她婆婆和妯娌几个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间久了也琢磨过味来了,只是明明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儿,却愣是连个人证都找不到,弄到后来根本不敢对媛媛姐撒气。后来婷婷姐结婚,她婆婆喜欢将一家子做的工分换的钱都攥在手里不肯给儿子媳妇花用,大伯娘愣是借着外孙生病的时候在他们村的人面前唱了一场苦情戏,逼得那老婆子把钱拿出来。
至于二伯娘,这位性子一通直到底,偏又脾气差,发怒时敢和人拼命,所谓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连男人都怵她。记得孝安哥那年在煤矿中挖矿被压断了腿,上面的人不肯花钱送他去省城治,二伯娘一把柴刀用同归于尽的架势逼得那些人自掏腰包大出血一场。
二伯则是滚刀肉,犯浑起来除了她爹林国强谁都拦不住,丰源村就没人敢在他面前狂的。
"四叔四婶,你们快回去看看吧,要不然就不好收场了。"全福叔这话听着像回事,仔细听却怎么都有一股撺掇人看热闹的味道。
只是在场都是看不惯王招娣的人,不说林小乖,沈秀和罗玉芳都面露意动,最后还是沈章明一脸犹豫道:"从县城到村里可是要走上两三个钟头的。"
"没事叔,我把村里的拖拉机开过来了,回去用不了多长时间。"全福叔赶紧道。
"那就去吧,老婆子,你给孙媳妇拿件大衣披上。"最后,沈章明拍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