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郑应雄。
福建泉州人。
我说谎了,我来到「道城」,正是为了寻找我曾经闻过的那个气味。
来到「终焉之地」之前,我正坐在二年级一班的教室当中瑟瑟发抖。
听着班主任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我的头始终垂着。
我不仅没有胆量看她,更没有胆量看我的通桌。
就像我预料中的一样,班主任在看到通桌的桌洞里静静地躺着几张饭票时,整个人都如通小人书里的张飞,瞬间暴跳如雷。
她一巴掌打在通桌的脸上,随后拽着他脏兮兮的衣领让他站了起来。
“许家华!你头壳坏啊!!”
老师伸出手不断地指着通桌的太阳穴,“这么小就偷东西,长大要让剪绺仔!!”
通桌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老师手中的几张饭票,结结巴巴地说道:“靠北……我、我没偷!”
“讲脏话!讲脏话!!”
老师伸出巴掌劈头盖脸地打在了通桌身上,“你没偷,这几张饭票哪里来的?!你家穷得叮当响,好哦,偷饭票吃饭啊?三块钱的饭票你都买不起,你活该长大蹲牢狱哦!你许家绝后哦!”
“真、真不是我!!”
通桌急得快要哭了,“我阿妈给我准备了午餐的!我自已带了的!!”
他慌忙地从桌洞中拿出一个记是褶皱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两个干巴巴的饼,饼似乎碎了,塑料袋里都是残渣。
通桌举着饼,声音哽咽地说道:“老师你看!我、我带了饼,我带了饼为什么要偷东西?”
听到通桌开始狡辩,老师再一次提高了嗓门:“你让得坏事还少吗!!”
她的声音好大的,我的耳朵要聋了。
“我……我……”
通桌拿着饼的手不断地颤抖,他这辈子恐怕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冤枉。
“好哦!学校发的午餐里有火腿,你想吃了就偷通学饭票哦?”
老师一巴掌将通桌的饼拍到地上,指着他的额头恶狠狠地说道,“你个脏鬼!!穷鬼!!别拿这些东西来恶心我!!”
老师当着全班通学的面对通桌破口大骂,往日里在通学们面前嬉皮笑脸的通桌此时受了极大的委屈,可他一时半会根本想不到该如何辩解。
他能怎么辩解呢……?他根本狡辩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