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李轩已经看不下去,他不动声色的凑近到银甲少女的耳旁:"这尸体已经在水里面浸泡了两三个时辰,您这头灵宠虽然是神兽白泽之后,恐怕也闻不到什么气味。"
江含韵的动作顿时为之一僵,她的眼神懵懂,面色则忽青忽白。
大概三十个呼吸后,银甲少女若无其事的将灵狐重新放在肩膀上,然后笑盈盈的小声询问李轩:"李巡检,我考你个问题。按照正常的程序,这个时候我们该怎么做来着"
"这个——"
李轩感觉自己很方:"如果我们六道司实在乏人可用。大人您不如向南京刑部求援让他们派员——"
接下来的话,李轩却很乖觉的把它们吞回到了肚子里,他从江含韵的眼里面,看到了惊人的杀气。
李轩一阵头皮发麻:"不如先录口供我们得知道这楼中所有人在案发时间的位置,行踪,不在场证明,甚至是目击证人。还有那些失踪的硝石,到底是被何人窃取此外,最好是能够开膛验尸。"
之前他的尸检,只是限于崔洪书的体外部分。而如果要将死者开膛破肚,是必须获得直系家属许可的。
李轩估计崔氏不会同意,可试着问一问也没事。
据李轩所知,崔洪书的母亲博平郡主常年住在京城,其父崔承佑似乎也有公务外出,不在南京城内。
不过六道司有的是千里传讯的仙法,联络崔洪书的直系家属,对他们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
半刻之后,李轩在揽月楼的大厅大马金刀的坐着,看着应天府的衙役问讯揽月楼的一应相干人等。
他对司徒忠属下的这些公人完全放心不下,只能亲自在场监督。
李轩尤其关注的是司徒忠,为节省时间,他将所有人分为十组,由司徒忠亲自负责其一,这一组都是与崔洪书有过直接接触的。
"说吧,昨天丑时左右在哪里,是否有人证"
司徒忠首先问的,是住在三楼甲字房,与崔洪书一同前来的一位南京国子监监生,
"我在二更天(夜9点半)就带着姑娘回房了,之后一直就没见过崔洪书,这有翠萝姑娘给我作证,我们一直都在一起。"
司徒忠继续问道:"那么晚上可听到外面有什么异常"
那监生皱了皱眉:"有人打鼾打了一夜算不算从亥时末开始一直到天明,像雷震似的,从来没有停过。就在我隔壁,三楼乙字房,也不知是哪个缺德的龟孙,让我一晚上都欲振乏力!"
张泰山本来是乐呵呵的听着,可在听到三楼乙字房的时候,顿时眸光微沉,眼现凶光的盯着这监生。
接下来是同居一室的翠萝姑娘,她声音柔柔弱弱的:"我也是二更天之后,就没有再出房门了。韩公子他说的对,因那鼾声响了一宿,我没听见外面有什么动静。"
之后是轮到了在三楼乙字房的张岳张泰山:"我应该是亥时末回房的,一晚上都在房里面,梦姑娘与她的丫鬟可以给我作证。"
司徒忠眼仁上翻:"亥时末也就是一晚上都在睡觉打鼾"
"怎么可能"
张泰山义愤填膺:"他们这是在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