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识得陆大人起,便常喻陆大人为君子,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陆大人所行所言,可谓之君子?”
陆修齐望着她字字清晰清雅,依旧含笑望着她:
“一年后,等朝中事稳,我去杭州接你。”
谢德音有些恼了。
“陆大人是非要强人所难吗?”。
陆修齐微微垂首,声音低沉暗哑:
“你知我不愿强迫你。”
谢德音看着众人都望着这边,不知情的只当他们是临行话别,她不愿再多做纠缠,放下车帘。
“如今陆大人功成名就,想要的一切都已拥有,再不是之前无处安身的陆大哥了,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山高水阔,就此别过。”
谢德音的马车离去了,陆修齐伫立着,远远的看着她马车离去的方向。
若是周戈渊还活着,她在京中,周戈渊必不敢来。
只有放她离开,周戈渊才会出现。
等着马车在官道上只剩下一个黑点之后,陆修齐跟谢秉文辞别,上马回城了。
谢秉文看着陆修齐的身影许久,直到郑氏喊他,他才回神上了马车。
“夫君发什么呆?”
谢秉文摇了摇头道:
“只是觉得很多人很多事,跟以前不同了。”
郑氏跟他夫妻多年,懂他心事。
“夫君在说陆修齐码?”
谢秉文嗯了一声,郑氏轻笑一声。
“人不都如此吗?人苦不知足,既平陇,又望蜀。”
谢秉文苦笑一声,不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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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德音一路南下,起义军刚渡过黄河,并未拿下荥阳洛阳之地,此时通行安全。
尤其是豫州官员知道是护国夫人的车驾,一路护送出了豫州。
等着过渡口换水路的时候,谢德音让长风留意,想办法甩了陆修齐安排的人。
长风道:
“若是这些人被甩了,之后也定会在杭州等夫人,属下在王爷身边时是做暗卫调度的,很清楚他们的使命,便是跟丢了,知道夫人要去何处,也会在杭州等着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