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德音听着王琅华的话,才算心中稍安。
“姐姐能想通就好。”
“也是后来才想通的,当初赶鸭子上架似得当着摄政王的面答应了夫君的婚事,后来越想越不安。总觉得世间男子多薄幸,若真是出意外时,便如那林中鸟一般,大难临头各自飞。直到党项人破城那日,他将我藏在暗处,自己带着家丁与党项人搏斗,可怜他一介文人,浑身是伤也挡在前面,毫不退缩。”
王琅华说着,望着远处的宋驰砚,眼中湿润,却有笑意。
“从那儿之后,我便想通了,尽管红颜已逝,我亦会有年老色衰的时候,我也不再惧怕了,因为这个男人曾经很好很好的待过我,足够了。”
谢德音听着王氏的话,微微出神看着远方。
王琅华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柔声道:
“人总要有尝试的勇气,不能固步自封,不然这寡淡的一生,岂不是白来世间一趟?”
谢德音敛眸浅笑,点头嗯了一声。
她们说着话,看到那边草丛边有个东西在蠕动,仔细看了一眼,竟是一个衣衫褴褛,满是血迹的人。
长安城外,怎会有伤的这般重的人。
“金子,你去看看那是何人,为何会伤的如此重。”
金子跑了过去,上前查看一番,见那人伤的极重,最重的一处伤,已森然见白骨。
金子看着这伤势,不禁摇了摇头,转身欲回去复命的时候,那人颤着手动了动,金子这才注意到他手中有东西。
她弯腰打开他手中的袋子,里面翻出来几块银锭子。
“你是要我给你请大夫吗?”
那人显然已经说不出话了。
“你等着,我要问过我家夫人。”
说着,金子回来了。
“夫人,那人受了极重的伤,看着是救不活了,他拿银子让我们给他请大夫。”
“若是还活着,能试试能不能救上一救。”
谢德音只觉得怪异,长安城附近又无战事,且法纪严明,民间斗殴者也绝不会下手如此之重。
便是江湖人士,也都遵照着规矩,不在京都附近逞凶斗狠。
她接过了那银子看了看,在看到那银锭子上没有润色,也不似其他的银子色泽银白,反倒是呈青灰色,谢德音眉头微微皱起。
谢家的孩子,见过最多的就是金银。
谢德音这么看一眼,便知这个银子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