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乃武将世家,怎会不知这个道理,只是关心则乱。
乔若芙被动的跟着谢德音,一步三回头,最终抽出自己的手,小跑着来到谢清宴的跟前,似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一般,被泪水润泽过的双目晶亮,仰头满眼坚定与爱慕的说道:“谢大人,我没有许过人家,我心悦谢大人,若杭州战事平息,谢大人还会再来乔家提亲吗?”
谢清宴看着去而复返,炽热如暖阳的小姑娘,似乎肩膀上的伤痛也减轻了,耳边刀枪铮鸣,厮杀呐喊声也在消退,只有眼前小姑娘满眼爱慕又急切的神色。
谢清宴一时看的有些痴了。
自年少起,他得知自己的身世后,忐忑又敏感,自卑且不安。
后在祖父的劝慰下,白鹿山山长以及夫子的教导下,渐渐释怀了许多。
后来走遍山川,心境豁达不少,只是习惯性与旁人保持疏离感,始终埋在他的骨子里。
这些年身在官场,怎会没有应酬,亦或是同僚以嫡妹示好的场景,他这般年龄,未成家的少有,身旁更是无一女子。
他从未想过,生命中会出现如阿芙一般的女子,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一次又一次的将他从渊底拉出。
乔若芙问完,见谢清宴迟迟不肯回答,心中不免升起了忐忑之感。
那日母亲拒绝的太过决绝,谢大人会不会是生气了?
“谢大人。。。。。”乔若芙不安的轻唤了他一声。
谢清宴方才如梦初醒一般。
耳光的厮杀声,刀剑铮鸣声回来了,谢清宴脸上的神色在动容中,一分分的柔和了下来。
“若战事平息,我还活着,清宴此生,非卿不娶。”
乔若芙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儿来,拽着谢清宴的衣袖,先是灿然欣慰的笑着,笑着笑着,便又哭了起来。
谢清宴抬手抹去她的眼泪,低语柔声道:“莫哭。”
乔若芙将随身带着的平安符取下,交给谢清宴。
“我等谢大人回来。”
乔若芙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回身走向谢德音。
再回首时,城墙上的厮杀声更大了,已有百越士兵冲上城墙,谢清宴顾不得儿女情长,目光缱绻,转身而去。
城墙上的厮杀还在持续着,城墙早已经被血侵染的变成了红褐色,血腥味儿渐渐弥漫出腥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