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便被人打断了肋骨。
此刻他盘腿坐在席间,呼吸之间,好似万箭穿心,痛得他直不起腰。
少年握着银箸的手,轻轻颤抖。
衣袍下,更是有数不尽的伤。
眼神泛红,像一只隐忍的狼崽子。
“大哥哥,泥出血啦?”陆淼淼软软糯糯的问。
气他把自己当熊崽子踩在脚下,可事后他又送上好吃的豌豆黄。
陆淼淼早已原谅他。
玄霁川抿着唇没说话,轻轻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大哥哥,谁欺负泥啦?”
“淼淼给泥出气!”陆淼淼双手叉腰,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沃要告诉皇帝爹爹!”她想要拉着玄霁川站起身,可玄霁川肋骨被打断,一动便钻心的疼。
额间大汗淋漓。
小家伙攥着他的手,暖暖的,驱散了一丝冰冷。
玄霁川摇了摇头,皇帝怎会为他做主?
更何况,东凌冒犯北昭,关系本就紧张。
他啊,这条命怕是要丢在北昭了。
玄霁川觉得自己熬不过去了。
姐姐玄音曾告诉他,要想在北昭活下去,要想以一个质子身份回东凌。
一定要在北昭寻一个庇护。
他该寻谁呢?
护国公将他拒之门外。
萧国舅不屑搭理他。
首辅更是对他嗤之以鼻。
唯一愿意对他伸出援手的,是个尚不足两岁的孩子。
甚至手里还抓着奶壶,牙齿都没长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