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衣、熊皮绒帽,陈宜才看出来,是徐钧安。
“听说你今天起酒了?咱可说好得给我几坛。”
他勾手道。
“没有,”陈宜耸肩,“只一坛成了,已经被少主大人喝了。
其他得再等七天。”
“七天而已,你等得起。”
“等不起!”徐钧安贼眉鼠眼,一直透过门缝观察外面,“他们不给我再来啦。”
他牙根痒痒,恨恨跺脚,“该死的李存安,我化名做军营生意,还是被他发现了。”
“说起来,不是为了救你,我也不能暴露。”
陈宜心想,董参可没报你的名字,是你自己露脸被发现。
嘴里说的却是:“你怎么惹他了?”“别说了,”门外安静,徐钧安放下心坐到桌前,喝口茶道:“他这个人喜怒无常,两年前我来谈酒水生意,谈得好好的,他突然拍桌,下了死命令,这辈子不许我进河西军营。”
“我想想,当时喝得正是咱们的兰春酿,也就是九酝春。
嘿!他现在倒是抢着要你酿了!真是有病。”
陈宜尴尬,换个名字骗其他人可以,唯独李存安不行。
他只要尝一口就知道是九酝春,世上能做出九酝春的只剩陈宜和他,“兰春酿”出自谁手一目了然。
哎,徐阿郎这是替她受过啦。
“以前也没听你说过。”
陈宜主动给徐钧安倒茶。
“其实我早前藏了一小坛,”她提起裙角,挪开躺椅,用小刀扒开泥土,挖出手掌大一酒坛,“和他们晌午喝的是同一坛。”
那日李存安走后,她偷偷留下一小坛,之后八次加料都亲自操作,香味浓郁,酒味绵密留齿,喝下后半个时辰还觉得嗓子里都是醇香。
一起酿酒,是她和李存安好多年前每天做的事,也是他们对于未来的一个梦。
陈宜本想自己留藏,现在看来天意如此。
她双手捧酒,徐钧安两眼放光,双手接过来。
二人交接,刷地,军曹掀开门帘,正看到两人手覆着手,惊得站在门口,门帘都忘了放下。
“你,你,你们……”他手指两人。
“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