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晕满了他的眼眶。
他手指蜷缩,期待着陈宜说点什么。
陈宜读懂他的目光,不敢再看,只好低头看自己也蜷缩的手指。
她说:“还有七天,我酿的九酝春就能起窖,到时全部送到府上。”
李存安还是盯着她,企图从她躲避的眼神中看出一点慌乱或悲伤。
他掰过她的脸,问她:“那你要亲自送到我面前。”
他的眼尾肉眼可见的越来越红,最后竟像抹了胭脂一般,可怜巴巴。
“好。”
陈宜轻轻的一句话,剪断了李存安最后一点希望。
他转身就走。
两人再见面,又是七天。
九酝春起窖,这回士兵们早早就在门口等起,想讨第一杯酒喝。
酒塞取下,陈宜凑过去,只是闻了一下,没有再试,就又塞回去,原封不动地交给军曹。
“这是我给少主的新婚贺礼,想喝就去吃喜酒嘛。”
谁能抢得过少主嘛!热热闹闹一阵哄吵,陈宜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陈宜,”燕笳回来了,指着身后道:“大人喊你。”
大人?陈宜一开始还以为是李存安,帐篷掀开才看到是李嗣行,一瞬间如释重负,深呼吸吐出浊气。
“哟,不想见我?以为能见到臭小子呢?”陈宜不答,乖乖站着,俨然不想多废话。
另一边,李存安赶在今日,也回来了。
见陈宜帐篷门口一个人也没有,半掀开的门帘露出里头一地的酒坛子,军曹一个人在里头清点。
他顿住脚步,奇怪道:“酒都起了,她人呢?”燕笳跟在其后,“去大人帐篷了。”
李家只有一个“大人”,就是李嗣行。
李存安暗道不好。
半年前,李嗣行去陇西见老友,回来时带了一个媵妾。
这次他从扬州回来,又多了两个家妓。
每每如此,李家后院都快塞不下去,李嗣行还自诩风流,骄傲得很。
他这个老爹,看到美女就想收,一辈子也改不掉。
想到李嗣行殷勤服侍陈宜喝药……他冲到李嗣行门前,正听里头说道:“山高皇帝远,我就要你做妾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