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也很年轻,但却比弟弟更加沉稳。
“我们这个祸水东引的法子,是向纸人铺的‘张老板’高价求来的。”他看似镇定,但说话时,弟弟却清晰的听到‘咕咚’的咽口水的声音,这证明他的兄长此时也十分的害怕,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
“纸人张说过,要想彻底解决镇魔司的这个祸害,必须要引来一个主事者,承担起主责,使其吸引这‘东西’的注意,引‘他’附身,附身成功后,照纸人张所说,祸事便被引走,此后主事的令司是死是活,便与镇魔司其他人没有相干了。”
男人显然也只是强作镇定,此时通过喋喋不休的讲话,宣泄心中的恐惧:
“我们通过纸人张的提示,已经发现了这‘东西’杀人的法则。”
‘咕咚。’说话声中,男人又吞了口唾沫:
“‘他’会吸食附身者的寿魂,一旦吸尽,那人即死于非命。”
另一个男人也害怕极了,闻言便点了点头:
“是啊。通过纸人张的指点,我们查了县衙的户籍,查到了一个适合的人选,并将其买入镇魔司,以挡灾劫啊。”
男人就道:
“不错。这赵福生生辰八字适合,命格也稳,我们已经将她的血滴入镇妖令上,镇魔司内的镇妖使上已经出现了她的名字,事情办妥,她就是镇魔司的主事令司,再无更改。”
“有了这丫头挡劫,那‘东西’果然被她吸引,最终赵福生遭横死,她爹娘亦遇不幸,一家三口死于非命。”男子弟弟接着往下说:
“照理来说,这桩灾劫该解才对,可是哥,我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总觉得这事儿没有完结。”
“不可能!”男人听他这样一说,断然否定:
“纸人张的名头你也知道的,据传他养了只小仙,很是灵验,他既然说了祸水东引,便一定能引走此物。”
话虽是这样说着,但今夜气氛诡异,男人仍不能安心,说话的同时又往厅堂的方向走了数步,壮着胆子往内看了一眼——
厅堂内黑漆漆的,隐约可以见到白布下挡着的三具尸体。
尸体并没有异样,堂内静得落针可闻。
‘呜呜呜——’狂风穿堂而过,又自屋中打旋,发出低鸣声,仿佛有人幽幽轻泣,听得那男子心中发毛。
‘喀嚓!’
半空中惊雷划过,雷电照亮黑夜,露出两兄弟的面容。
这二人十八九岁的样子,长相一模一样,两人正面相对时,便如彼此在照镜子。
“无救,你去看看。”
二人之中的大哥沉不住气,喊了一声。
“看、看什么——”那被称为‘无救’的男人颤声问了一句。
“你……”大哥才刚说话,突然狂风再起,大风将外头的门板吸住,‘砰’的一声关闭。
庭院中原本有屋门外灯笼照进的弱光,勉强还能视物,此时大门一关,庭院、府衙之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院内正对大敞的厅堂,堂中摆放着三具横死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