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凡看向乌俊臣,一脸为难。
“怎么?衙门里还有本官不能知道的事情吗?”乌俊臣平静发问。
许一凡连忙又低下头道:
“卑职不敢隐瞒,那赵夕乃是公子特意吩咐关入地牢的。”
空气忽然安静下来,变得有些尴尬。
好一会儿。
乌俊臣失笑一声,呵呵道:
“竟是麒儿,这孩子真是让他娘宠坏了,居然连县衙公务都敢插手了。”
他虽天资聪慧,但出身低微,不过一大族家仆之子,当年多亏主家赏识,在他未曾发迹之前,不仅下嫁家族嫡女,还资助良多,才有了他一路考取武秀才,武举人的风光。
后来虽然考武进士失败,却还是得妻族出力,补了黑山县县令的空缺。
因此在家中,他一向夫纲不振,对于儿子的教导更是插不上手,不出所料,那出身娇贵的妻子果然养出了一个纨绔子弟。
被自家儿子坏了大事,难不成自己还能一掌劈死他不成。
乌俊臣压制内心怒火,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
“你可知赵夕是如何得罪我那孽子的?”
知晓县令大人此刻正处于暴风雨前的平静,许一凡不敢有丝毫拖延和隐瞒。
“听说是年初迎春诗会的时候,公子在会上遇到了蓝家大小姐,一见倾心,可蓝大小姐对公子的态度却颇为冷淡。
后来公子一打听才知道蓝大小姐原来早就心有所属,正是回春医馆的赵夕。
恰好当时火龙山的绑架案子闹得很凶,衙门贴出告示悬赏,有人来举报赵夕同火龙山的四当家见过面。
所以赵夕就被抓进来了。”
乌俊臣面上没有一点波动,似乎已经适应了自家儿子的愚蠢。
他知道许捕头已经给他儿子留了颜面,说不定当初举报赵夕的人就是他儿子指使。
“我说当时他上蹿下跳,闹得那么欢,还说要给我分忧。我正好要平息民愤,也就随他去弄了。亏我以为他真长大了,原来是为了一个女人。”
“他以为赵夕死了,他就能趁虚而入?”
“他就不会用他的猪脑子好好想想,为什么人家会看不上他?除了是我乌俊臣的儿子之外,他还有什么!还是什么!”
许一凡只当自己是聋子,根本听不到大人在说什么。
乌俊臣沉吟片刻,才叹了一口气,吩咐道:
“给逃狱的两人下发通缉令,全城缉捕。牢里的那些人本官都不愿轻易处置,他们倒是一股脑全杀了,你去通知这些犯人的家属,想必会给你们的追捕工作减轻许多负担。
另外派人通知采药帮的严帮主,就说他师父出来了。”
“是。”
许一凡领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