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辉笑过之后,认真的盯着花无叶,“你老实告诉我,你在长丰市的工作累不累?”
“累倒是有点,不过很充实!”
“哦。”
曾家辉点头,认同花无叶的回答。她单身一人在长丰,不“充实”一点,日子真还不好打发,这应该是实情。
“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
花无叶盯着曾家辉的眼睛,有些疑惑。
曾家辉笑笑,“随便问问。”
“你像是有什么话要说?”花无叶深呼了一口气,又慢慢的吐了出来,高耸的胸部很是唯美,很是享受眼前这一刻光景,一边也没忘记思考曾家辉的问话。
曾家辉也不否认,掏出烟来点了一根,慢悠悠的吸了一口,“春天集团的运营怎么样?”
“这个…你自己不清楚啊?”
花无叶反问道,眼睛有意无意的瞟了眼曾家辉,“春天集团支撑整个长丰市的绝对税收,哪个领导、哪个部门不关心啊,要是运转不行,大家还不急死啊…!”
曾家辉摇头,继续道:“我是让你从开发区区长的角度审视,我要听真话。”
花无叶坐正身子,点头认真的想了想,“企业本身没什么问题,但是…生产方面有隐忧,市里面一味的督促生产,盘剥税收,可又无法在产品销售方面帮忙。企业呢,一方面要遵从于政府的调控,按照市里每年定的量加大生产量;另一方面,它又要受市场规律的约束,生产量大了,产品供大于求,价格就会下滑,利润空间就会减小,而且不利于可持续发展。如此一来,运营中就有了企业与政府的不满意见和抵触情绪……”
“开发区能调和这矛盾吗?”
“不能。”
曾家辉没再问下去,他沉默了!企业虽然摆在平起开发区,但开发区只是市政府的一个派出机构,一切都得听命于市政府,花区长这儿只是一个中间监管环节,代管而已。
花无叶也沉默了半天,忽然抬头盯着曾家辉道:“家辉,是不是企业产品积压过多,亏损大了?”
她没有把有些问题说得太露,不过心知肚明。试想,一个卢原市委书记,还这么关心一个长丰市的工业企业,谁不能想到点什么?花无叶作为企业所在地的区长,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管理,又怎么会不知道点内情?她问的所谓“企业亏损”,实际上是担心曾书记个人财产的得失。
曾家辉当然知道花无叶早知企业股分情况,只是一直没问自己罢了。当下也不隐瞒,摇头道:“亏损当然不是,只是利润空间下滑确实超出预期已……”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暂时不能。”
面对花无叶的主动帮助,凭着两人的关系,曾家辉自然不会客气,实话实说。“现在企业最需要的是,市政府不能一味的施加生产压力,而应该尊重企业、尊重市场规律,主动为企业的生存与发展排忧解难,只有企业发展得更好,市里面的财税来源才有可持续增长的保障。你想想,真要让企业滑向经营困境边缘,最终会是一个什么结果…?企业大不了转型,不干了,反正这几年生产下来,早赚取了足够利润,摆个破产企业在那儿,市里还得想办法去安排失业工人………”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