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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疑惑看了许久，越看越觉得眼熟，最后神色冷了下来，出声叫住虞清酒：“你学了卫高阳的手记？”

虞清酒不答，双手动作快出残影，双唇紧抿，明显是打定了主意，绝不会停下。

季廷砚不觉得虞清酒会害他，他只担心虞清酒如今的状态。

她一定在瞒着自己做什么，且定会十分凶险，否则不会连自己也告诉，一个人做好决定。

虞清酒此时所有的心神都用在眼前的气运上，她听不到季廷砚的声音，只是脸越来越苍白，唇色几近透明。

她这副模样，季廷砚甚至不敢再出声阻拦，唯恐惊扰到她，坏了她的计划不说，更担心会使她遭到反噬。

这边虞清酒的试探开始蔓延，随着怨气开始消散，施术之人终于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

越先生高风亮节的背影一僵，仿佛被惊涛骇浪震慑，他反应过来后迅速开始掐算，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感知不到另一端的煞气。

“这不可能……”

他喃喃自语，掏出各种法器轮番试了一遍，然而唯一得来的反馈，却是怨气已经几近于无。

“九王妃……虞清酒！”

越先生气急败坏，一双手用力到指节发白，才手中的竹节皲裂之前，猛地将其砸向身前，哑声怒吼着：“你竟敢当真毁了我的好事！”

随着竹节击去，一扇屏风轰然倒塌，一阵玉石击打的清越乱响后，玉质轮廓碎了一地，其中的绢丝画卷也层层撕裂，轻飘飘落在地上。

屏风清透如玉，画作清雅高洁，其中仙鹤泫然若飞，宛如真容，云层叠嶂中仙气弥漫。

好一副翠玉仙鹤屏风。

若是虞清酒在此，定会一眼认出，这便是曾在铜镜中见过的那一扇。

只是现在屏风的主人，恐怕已经当不起这扇后运筹帷幄的仙人。

他叫来太子，在一片狼藉中沉声道：“冥王身上怨咒已解，下一步他定会报复你我，太子殿下，您还该早做准备。”

说完，他还不忘质问季麟之：“我早说过冥王妃危险，绝不可留，殿下为何迟迟不杀她！”

季麟之看着高人气质全无的越先生，本就郁卒的心情更加烦躁，踢开脚下的一块碎玉，不耐烦的嘲讽道：

“越先生一时埋怨本王将她牵连入杀人案，一时又怪罪本王不杀她，您倒是有说不完的理由。”

他越说越没有耐心，深觉所谓的越先生不过是假把式，没用的东西，倒是来责怪起自己来了。

季麟之接着嘲讽：“本王原本已经让她解除杀人案，你只需差使那什么花魁，让她将冥王妃杀了便是，谁曾想，越先生竟是将自己折了进去，还浪费了一只女鬼。”

越先生想起这件事便一阵憋屈，他不说话，季麟之更来劲了：“您说养鬼吸食魂魄，能加强冥王腿上的咒术，可现在呢，咒术破了，到怪起本王来了？”

他眼看着就要发怒，越先生知道季麟之已经耐心耗尽，只能强忍着心中的郁气，语气阴沉道：“殿下莫急，还好，想让冥王死的不止我们。”

“来日方长，今日让他们占了上风也无妨。”

而就在这时，原本飞速卜算的虞清酒，却忽然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