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烛火昏暗,父皇躺在榻上,身体瘦削,面色苍白,但还是往日的慈爱模样。
我跪在父皇床榻边,他握着我的手,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注意的事情。
我看着父皇,突然出口问了一个问题。
「父皇,季家当年真的叛变了吗?」殿内一时安静下来,父皇看着我没有说话,我也没有出声。
我们就这样无声对峙着,父王叹了口气。
他拍拍我的手,开口却没有回答那个问题。
「瑜儿,跟程家那小子好好的,邺家的江山还需要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说完便剧烈的咳嗽起来,我赶忙凑近为父皇拍背。
父皇看了我一眼,掏出一个东西给我,我看了一眼,默默将它收了起来。
这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璔钰十七年十月十一日,长宁公主大婚。
十里红妆,从宫中送到相府又送到公主府。
程宴清一个新郎官跟新娘一样,全程红着脸和耳朵。
我一身红色嫁衣,凤冠霞帔,拜别了母后的牌位和父皇,上了喜轿。
恍惚间,我感受到了一道目光狠狠盯在我的身上。
我不甚在意的笑笑,稳稳的坐在喜轿上。
这一天就这样热热闹闹的过去了,跟平常好像没什么两样。
可等晚上我和程宴清坐在寝室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好吧,还是不一样的。
看着程宴清的眼眸,我不禁有些恍惚。
我坐在床上,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程宴清掀开被子一看,满床的「早生贵子」。
我抬眼看旁边的程宴清,得嘞,这脸比之前更红了。
又折腾了半天,这次可算是可以停下了。
「当年要是我没有随父亲出去历练,要是我陪在你身边。
」「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些事了?」五年前,他随程相外出历练,等回到上京时,一切都变了。
这五年,程宴清如儿时一样,只要我回头,总能看见他藏星的眼眸。
从儿时到少年到青年,未曾变过。
我看向程宴清,看着少年认真的表情,笑笑摇头。
没用的宴清,当年我真的很爱季迟川,我看不见你的。
9。十一月的天最是容易出现洪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