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侯铁青着脸,“呵,那孽障莫不是仗着侯府公子的身份在外招摇,强行混来的军功!”
他这番话音量不小,周围不少人都听见了。
有人半信半疑,小声嘀咕,“说不定乔大将军就是看在姻亲的份儿上才抬举那裴翊之的。
”
淮安侯听着,眉头皱得更深了。
大舅子糊涂啊!
若不是裴翊之这孽障的出现,殊蕴怎会含恨而亡!
想到自幼与他青梅竹马的亡妻乔殊蕴,淮安侯不禁悲从中来。
淮安侯看了看身旁温润谦逊的儿子,神色柔和了些许。
好在他与殊蕴的孩子禹瑾十分争气,年方弱冠已有举人功名,还即将迎娶公主。
郑晟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裴翊之立功之前压根儿就没人知晓他出身淮安侯府,他还是昨天抵达热河才知道的!
酒过三巡,宴席已至尾声。
帝后先行离席,气氛却逐渐热火朝天起来。
众人相互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李康宁对那个应验了她的梦的裴翊之很是好奇,离席前忍不住抬眸打量了他几眼。
高大挺拔的男人身着锦衣华服,眉眼刚毅英俊,站立在那儿,如山岳岿然。
就在这时,他似有感应般看了过来。
电光石火间,两人视线相撞。
李康宁呼吸骤然一滞。
男人那双深邃墨眸里的浓烈和炽热,汹涌到几乎要溢出来,烫得她心弦微颤。
李康宁有些不明所以,连忙移开了眼。
既然这裴翊之如梦里一般立下战功得封骠骑将军,估计也会跟梦里一样在一年后战死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