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哪里知道,我不是韩铮,又怎么知道他是不是拿我当好友,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林净。
祖母寿宴过后,韩铮来林府的次数开始频繁起来,我明面不显,暗地里却是很高兴的。
只是每次韩铮来时,总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想见什么。
我只当他为政事烦心,毕竟他身为太子,要什么没有,又怎会稀罕什么东西。
随着我年岁渐长,母亲开始提起我的婚事。
进宫看望姑母时,若是碰见韩铮也在,姑母便会开口打趣,让韩铮娶我他的太子妃。
韩铮只是淡淡笑着,用一句若若还小,娘娘说笑了打发。
于是姑母也就不再继续,将话头转到别的地方去。
只有我,坐在下首,心如擂鼓,双颊发烫。
原来,我对韩铮的感情,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变了质。
我喜欢韩铮,我想要嫁给韩铮,做他的太子妃。
4从梦里醒来后,我恍然许久,好像自己还是那个青涩懵懂的小姑娘。
岭南是个偏远的地方,韩铮当年又是被废的太子,纵然意外,但虎落平阳被犬欺却不是一句空话。
为了帮衬韩铮,明里暗里我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渐渐地,我褪下稚嫩变得老练起来。
我以为我会去找林净,用尽手段将她驱离韩铮身边,毕竟我的确难以忍受韩铮身旁有别的女人。
但我怔怔地望着支起一角的窗棂,只觉得疲惫不堪。
林净不喜纠纷,我又何尝喜欢。
岭南这些年,我早已厌烦了那些勾心斗角和算计,早已厌烦那些光鲜亮丽皮囊下黑得发臭的心脏。
自我从凤仪宫回来,我和韩铮之间好像扯下了某种遮羞布,他再也没有踏足过长宁宫半步。
宫里的人总是喜欢趋炎附势,眼见我失宠,或者说,见我一直不得宠,渐渐开始露出另一幅嘴脸。
朱砂告诉我月俸例银少了时,我丝毫不觉意外,但碍于我贵妃的身份,他们也不敢做得太过,我也就随了他们去。
在外闲逛时,常常能听到宫女太监的闲言碎语,我实在厌烦,渐渐也就不喜欢出去。
许是春日晴光太好,我时常觉着困乏。
这日一觉睡醒,我还恍惚在梦中韩铮的温柔里,清醒过来心中一阵难过,沉默半晌,我叫来朱砂。
“你去问问,陛下今日可要来长宁宫用晚膳。
”纵然韩铮心悦的其实另有其人,但我对他的喜欢却做不了假。
他能与别人花前月下,好似从来没有我的存在,可我却不行,我放不下他。
朱砂走后不久,我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不知几时,我被殿外的一阵嘈杂声吵醒。
我出去时,朱砂愤然红着眼,阻拦那些拿着红绸的宫女。
何安见到我,行礼过后,语气怜悯地同我解释。
“贵妃娘娘,陛下将要大婚,阖宫上下皆要披红挂彩,长宁宫也不能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