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到一半,导演突然暂停,说是动捕那边的技术人员到了。
我转头望去,居然是妹妹。
也是,青北有最好的AI传感器专业。
动作捕捉用她导师挂职的公司做技术支持,也很正常。
演戏的下个场景是飞哥要甩我一个巴掌,本是靠借位就能完成的。
但妹妹偏要真刀真枪得打过来,以观察演员发力的轨迹。
“现在不真刀真枪的做,等动作捕捉时做的不到位还要在机器上改,那个成本可就高了……”“这位演员姐姐,你不会不愿意受这点苦吧。
”妹妹茶里茶气得对我说。
飞哥也笑着点了点头:“不会,演员最重要的就是敬业。
”说完,飞哥“啪”得一声打在我的脸上。
力道太大,我被他删的脑子嗡嗡作响。
满场安静了一瞬。
“侧面再来一次,我没看清。
”妹妹扬声道。
我几乎能想象出她兴奋的脸。
互换身份之后,妹妹好像致力于让我体会她前世的痛苦,以此佐证她的选择绝对没错。
于是飞哥抬手,“啪”得一声又是一掌。
“这个姐姐倒地的方向不好,能不能再来一次。
”“辛苦了,刚刚我没看清,再来。
”“打得角度不对,再来!”脸上肿痛得连成一片,我掐着手心,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但铺天盖地的刺痛和晕眩还是席卷全身。
片场不知何时变得鸦雀无声。
连群演都看得出,飞哥和这位许思邈老师估计跟我有仇。
终于,再又一个巴掌落下后。
我的眼前金光四射,嘴角留下了腥咸的液体,眼前甚至出现了深深浅浅的光斑。
肺部像漏气的风箱似的,轰隆轰隆得传来撕裂感。
我几乎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死掉。
意识朦胧间,有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将我抱起。
他转头怒斥:“演戏就演戏,谁让你们把演员扇成这样的!”我的视野最后,是妹妹咬着唇嫉恨交加的脸。
8醒来后,我已经在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