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将胜景换今秋?萧瑟枯荣,萧瑟枯荣。凤鸟啼尽心字灰,不栖梧桐,不栖梧桐。
君肯真情易寸心?为结绯衣,为结绯衣。春裳未取绵绵意,空授余情,空授余情。”
——天玑公主
《梧桐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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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平二年十二月,谢玿除服。
在此之前,帝与淑妃已将大婚诸事宜准备好,谢玿亦尽心筹备,只是面无喜色,心无波澜,只在看到大红喜服时愣了愣,回过神来发觉眼眶发酸,眼下两行清泪。
曾几何时,他也与王玢合卺相欢,喜服通庆,可如今,物是人非。
而宫中的天玑却没那么心平气和,她越发清秀俏丽,模样像极了淑妃,性子也较之前更加沉稳,不变的是,她对这门亲事的抗拒之心。两年来淑妃多次召见谢玿,都被天玑找各种理由搪塞过去拒不相见。天玑对帝软磨硬泡了两年,无果,眼见着大婚将近,天玑便也死了心思。
大婚前一月。
天玑不知从何处听说了谢玿在守服前便低调纳了个妾,一直藏在谢府,而那妾室却还正是佞臣王玢之妻,嫄媗气不打一处来。
好嘛,我贵为公主之尊,下嫁于你,谢玿你竟敢如此怠慢我。
可转念一想,天玑立刻唤来知情者,详细过问事情的来龙去脉,听罢天玑大悦,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于是天玑立刻让人放出消息:
谢玿尝与王玢交好,期间玷污王玢之妻,王玢身死后千里寻回,除其奴籍,纳为妾室。
帝京无聊太久了,人们缺少点像样的乐子,谢玿等人呕心沥血让百姓安居乐业,然而他们亦要知道:
温饱思淫欲。
天玑才让人将谣言散播出去,整个帝京便炸开了锅。
街头巷尾人们津津乐道的便是千古贤相“混乱”的私生活。上一秒,还在为谢玿立牌坊,下一秒,“人面兽心”、“衣冠禽兽”、“男盗女娼”等等等,什么污言秽语不堪入耳的话都骂出来了,铺天盖地地砸在谢玿头上。人们不禁想起那位即将下嫁的公主,一时之间叹惋不已。有好事者甚至整日在谢府门口乱转,只想一睹传言中的狗男女,可惜了,除了素服出府的谢玿,就是素服入府的谢玿,那人大失所望,败兴而归。
而谢玿呢?
早出晚归,神情淡然,对外界的流言蜚语充耳不闻,好似舆论中心不是他,他只作壁上观罢了。
而始作俑者天玑公主,在听到宫人传回来的消息后乐开了花,她笑容灿烂,连忙追问那宫人谢玿的反应。
“他有没有气得黑了脸?有没有和他们吵起来?他是不是正想办法压下去?”
那宫人如实答道:
“相爷或深居简出、不问俗事,或早出晚归、朝乾夕惕,一如既往,平静依然。”
天玑有些错愕,诧异道:“他当真什么反应都没有?”
“回公主,未曾。”
天玑笑不出来了,她既震惊于谢玿异常的反应,又因污蔑他而愧疚,更多的是气恼,气恼谢玿的平静与不在乎让她所让的一切变得幼稚可笑。
那宫人打量着天玑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