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川终于抬眸看过来,这一眼,让沈清棠不由得握紧了手心。
与前世如出一辙的语气,强硬,压迫,阴郁:“我走之前是不是与你说过?要乖乖等我回来。”
沈清棠转头不去看他:“不记得了。”
沈鹤川微微眯眼,明明他离开京城之前还不是这样的。
他离京半年多,离京之时,沈清棠还去送了他。
“沈公子今日叫我来,不会就是想说这些闲话吧?”
闲话?沈鹤川突然笑了,气笑的。
“看来我不在家中太久,棠棠的胆子是越发大了。”
以前沈清棠最是听沈鹤川的话,大哥对她好,她便对大哥好,兄妹两人也算兄友妹恭。
可是沈鹤川,他根本就是一头狼,一头隐藏在黑暗里的狼。
他明知她不是沈家亲生,却什么都不说,直至将她逼到绝境,才大发慈悲地向她伸出援手,让她感恩戴德的仰望他,任他摆布。
她真的忍不了了,这辈子,她就是死,都不会再求他半句。
沈清棠一咬牙,猛地站起身:“沈鹤川,你是不是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很高深莫测?我真的忍你很久了,明说了吧,我在这个世上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你,所以,请你有点自知之明,你真的很讨人嫌。”
说完,头也没回地出了房间。
外面守着的人见沈清棠离开,这才走进去。
一进去,就感觉到公子不开心。
“公子,需不需要属下去教训教训她?”
刚才的话他都听到了,那沈姑娘实在放肆,她到底知不知道公子的身份?
只是话音刚落,一道冷冷的视线扫过,那人赶紧跪下:“公子恕罪,属下失言。”
沈鹤川捏着手里的茶杯,瞧着不仅不生气,甚至还笑了。
“咔嚓”手里的茶杯应声而碎,鲜血顺着手指滴落,侍卫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公子生气了。
沈清棠从茶楼出来,手心都是汗,暗骂自己一声没出息,都三辈子了,还怕他作甚?
不过今日的事情也给她提了醒,沈鹤川回来了,她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得赶紧跑路。
她本就打算离开京城,现在只是提前罢了,到时找个偏僻的地方,先避避风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