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坷道:“若刘姝从未说过她有堂弟呢?”
苏重臣依然平静的说道:“刘姝从未说过她有堂弟,那她就是没有堂弟?”
叶无坷:“刘姝没有说过他有堂弟,按察使又怎么证明这刘清源就是她的堂弟?”
苏重臣指了指桌子上:“地方官府有户籍为证。”
叶无坷:“要查看户籍需本地主官准许,所以必有查阅记录。”
苏重臣:“叶千办是觉得,我门下弟子请不到本地主官批准?”
叶无坷:“大概请不到。”
苏重臣微微皱眉。
叶无坷道:“多日之前我已经派廷尉府百办钱波舫分派人手,往各地郡县将主官请来益州。”
苏重臣略微沉吟了片刻后说道:“我门下弟子皆为各地刑名主事,或许他们在查阅刘清源户籍时候确实没有请示主官,但户籍不假,最多是我门下弟子做事不守规矩,这一点,我自会处置。”
叶无坷道:“我似乎并未告诉过按察使大人,刘姝户籍何地。”
苏重臣微笑道:“我身为西蜀道按察使,二十几年前就开始做这一行,叶千办可以怀疑我的本事,但不该怀疑大宁各地官府户籍制度的严整和齐备。”
“你告诉我有刘姝供词,我安排弟子以此追查,有刘姝的名字,她又是张家管事的妻子,想查出她户籍所在很难?”
叶无坷:“不难。”
苏重臣问道:“既然不难,叶千办这话里是不是没什么道理?”
叶无坷道:“从一开始我就没道理,也不占道理。”
苏重臣:“叶千办倒是坦荡。”
叶无坷道:“相当不坦荡,因为从一开始我就在说谎。”
他此时语气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和刚才被苏重臣压制着时候截然不同。
“知道刘姝嫁给了谁,知道刘姝的名字,以此查出刘姝的户籍对于按察使来说易如反掌。”
叶无坷看着苏重臣的眼睛说道:“可若根本没有刘姝这个人呢?”
这句话让苏重臣脸色明显变了变。
叶无坷道:“按察使大人对于西蜀道刑名一行的影响我一个外人都很清楚,本地人自然更清楚。”
“案发之后,罗府堂和杨府丞立刻赶往张家,下令将张家幸存之人全都封锁在张家大宅里,不准任何人进入张宅,不准将任何人带回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