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掌柜连忙俯身:“我这就让人把地面擦干净。”
余百岁道:“椅子也擦了,我怕你椅子上的浮土蹭脏了我千鸟斋的衣服。”
牛掌柜心里又一惊。
据说千鸟斋的衣服,每一件上边都有最难做的隐绣,正常来看什么也看不出,阳光下就会看到衣服里有千只飞鸟图案,哪怕是素白的衣服也能看出来。
到了夜里,灯烛照亮之下,那衣服上的图案就又变了,是千鸟落在枝头。
如果说杏园的脂粉是一流的奢侈品,那千鸟斋的衣服就是超一流的奢侈品。
只这一件外衫,怕也不下三五百两银子。
牛掌柜道:“我现在就唤人进来。”
余百岁:“让刚才那个迎客进来擦。”
牛掌柜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就把那小伙计叫来了,显然是叮嘱过,那小伙计再看到余百岁的时候已经谦卑的不得了。
桌椅擦的一尘不染,地面擦的几乎反光,余百岁这才从大奎背上下来,坐下后翘起二郎腿。
“我在益州认识了一位姑娘,喜欢你们杏园的脂粉和香料,你们这,最近可有什么新货?”
余百岁扫了牛掌柜一眼:“只管拿上来。”
牛掌柜连忙答应一声,让人将货品各取一样用托盘端上来给余百岁过目。
每一个端着托盘进来的都是身材高挑模样秀美的少女,单说身高,没有一个不比余百岁高的,也就是在大奎身边才会显得有些小鸟依人。
余百岁挨着个的看了看,脸色不悦:“杏园的东西是一年不如一年了,除了这些就没别的了?”
“还有还有。”
牛掌柜回身吩咐:“都取一样给贵客端上来挑选。”
这些身形高挑婀娜多姿的年轻女子随即出去,不多时又鱼贯而入。
余百岁视线停留在其中一款脂粉上:“这初芽是十年前的货品了,也比你们现在的货品强得多,不过现在还能识货的,应该也不多。”
他问牛掌柜:“最近初芽卖的如何?”
牛掌柜道:“一直卖的极好,分号里也没什么库存了。”
余百岁道:“少吹牛,初芽一家分号一年就给十二份货,每月一份,每个锦盒上都有年份月份,你拿给我的这是两个月前的印子,该是新送过来的,倒也还好。”
他看向牛掌柜:“剩余的都给我,我打包带走。”
牛掌柜歉然道:“真的只有这一份了。”
余百岁一瞪眼:“只一份?我不信,你去把名册拿来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