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坷坐下来:“吃就吃吧,反正也留不下了,我就不该给你,你不懂客气。”
少年嗯了一声:“确实是。”
叶无坷问:“你回来多久了?”
少年:“一个月多些。”
叶无坷:“那我没看走眼,那天在哈察钦的都城外边,你和一群人骑马逃走的时候,我看到的是你。”
少年又点头:“是我。”
叶无坷:“在塞外可以逍遥,为什么回来?”
少年说:“因为我想被你抓起来。”
他看着叶无坷的眼睛:“我回来就是在等你。”
叶无坷道:“上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是个容易被吓坏的人,在你的眼神里从没有见过此时的勇气和坦荡,看来出关让你成长了不少。”
少年是姜虹。
他说:“每一个埋葬了自己亲人的人都会在那一刻长大。”
叶无坷说:“请我喝杯水?”
姜虹说:“没有茶。”
叶无坷把水囊摘下来递给姜虹:“没有茶就大方些,灌满。”
姜虹把叶无坷的水囊灌满,竟然挨着叶无坷在台阶坐下来:“按照我的罪行,我应该受到什么样的判处?”
叶无坷想了想,回答:“你不是主犯,也没有直接参与案情,即便从重处罚也只是流放回厌吾山,若是审理案件的人酌情处置,可能送去条件好些的地方干活儿。”
姜虹道:“他没骗我。”
叶无坷知道他说的是谁。
姜虹说:“方大哥说我有两条路,一是留在塞北做个自由人,唯一的坏处,就是有一段想家的时间。”
“二是找叶无坷去自首,他说那个家伙有弱点,会同情弱者,会酌情降低你的罪行,服刑之后再出来虽然不算什么自由身,可能在大宁生活。”
叶无坷道:“他看人准的有些讨厌。”
姜虹说:“他说你一定说他讨厌。”
叶无坷笑了笑。
然后问:“是你把他的尸体挖出来带走的?”
姜虹点头:“是。。。。。。帮我忙的大哥说那地方其实挺好,风景好风水也好,葬在那的话,对子孙后代有好处。”
他叹了口气:“可他哪有子孙后代。。。。。。还是葬回大宁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