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遗憾是那个本该率军在渤海设伏只需宁军到来即可收官却想化家为国的将军尹穗,他的遗憾是那个偏居半岛有雄心壮志却根本无力施展的东韩国君,他的遗憾当然还有面前这个理应只是个山村野夫之命却一步登天的叶无坷。
他的遗憾还有他父亲,他弟弟,他自己,当然更有那位隐姓埋名亲自到宁国来潜伏的东韩太子殿下。
“天时地利人和都在大宁,如果不是尹穗想自立为主,也许。。。。。。”
赵康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叶无坷打断。
“为什么在东韩国内忠心耿耿的尹穗一到渤海就换了个样子?”
赵康沉默良久后回答:“我国君重用谗臣听信谗言,用尹穗而不信尹穗,导致尹穗有自立之心,以至于军力瓦解无可战之兵。”
叶无坷道:“你说的那个谗臣是东韩正二品高官,他的本名叫洪胜火,是宁人,如今已擢升将军。”
赵康脸色猛的一变,已经沉默了一会儿的严淞眼神也跟着有所变化。
叶无坷道:“自艾自怜的人总是只看到自己付出了多少所以觉得输了是上天不公,大宁赢有大宁赢的道理,就算没有我这个局外人闯进来也一定还有别人。”
“叶无坷。”
赵康看着叶无坷的眼睛问:“为什么大宁的年轻人愿意去做那么多事?甚至是自发的去保护这个国家,为什么?”
叶无坷道:“二十年前,我们刚刚从黑暗之中走进光明,黑暗是什么样子我们还没忘。”
赵康道:“中原二十年前的黑暗你并未经历,你出生就已是大宁了。”
叶无坷道:“我有父亲,有母亲,我的父亲母亲也有父亲母亲,他们就是年青一代看过去的眼睛,他们又寄希望于我们,因为年青一代是他们看未来的眼睛。”
叶无坷起身:“大宁越来越好不是一代人的事,是一代接一代一代传一代的事。。。。。。”
“我来长安的路上路过一个无名湖,湖边有一座斑驳木楼,楼上有很多人留下的诗词,如楼一样老迈,痕迹很浅,那就是中原的斑驳过往,唯有几句不是诗文的词很醒目,不知是谁新写上去的,对应的又是哪首老词。”
他看着赵康念出了那句话:“问渠那得清如许,在过往时,在明日时,亦在今朝,在过去者,在未来者,亦在我辈,爱水者亦爱渠,问渠怎不清如许?”
他说:“我只是盼着我家好,跟你们一样。”
准备离开的叶无坷又回头,他问赵康:“你有没有想过,计划顺利之后你就真的干净了,再除掉林东升你就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宁人,再也不为东韩人做事,再也不会提心吊胆,一切都去他妈的,你只想做个大宁的好官。”
赵康抬起头看向叶无坷,双目交汇之后没多久,赵康还是点了点头,虽然幅度很轻。
叶无坷道:“我现在理解你说的论迹不论心了。。。。。。你对。”
。。。。。
「【昨天码的删掉两章之后,这三章是连夜写出来的,比之前的满意一些,确实没有存稿了,以后每天写多少发多少,争取对得起大家的支持,现在是凌晨四点五十分,我定时发布在六点五十六,我睡觉去了,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