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坷:“不开收据。”
沐先生:“二两。”
叶无坷把钱取出来双手递给沐先生,沐先生就那么坦坦荡荡的把这二两银子收好。
叶无坷问:“书院待遇不好?”
沐先生道:“天下第一好。”
叶无坷不说话。
沐先生道:“我也从来都不会对别人这样,你是唯一一个。”
叶无坷还是不说话。
沐先生道:“我是在休假的时候被高姑娘派人叫回来的,书院的休假本就不多。”
叶无坷依然不说话。
沐先生道:“我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才说服一位姑娘陪我去看葱岭仙雾,一路上花费几十两,手都没有牵到就被喊了回来。”
叶无坷道:“又祸害人。”
沐先生道:“以后不会了,但银子我得想办法从你身上找补回来。”
叶无坷问:“几十两?”
沐先生道:“具体不记得,大概三五十两。”
叶无坷从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沐先生眼神越发明亮,叶无坷摸索出来一块糖递给沐先生:“吃块糖就没那么心疼了。”
沐先生手都伸出去准备接银子了,看着那块糖他忽然觉得刚才打轻了。
“不爱吃?”
叶无坷把糖纸剥开,闻了闻,很满足,又把糖纸包好揣回口袋里。
他说:“高粱饴,从无事村带出来的,没剩多少了。”
沐先生起身,从叶无坷口袋里掏出来六七块高粱饴,分了一半:“两清了。”
他问:“你来找我,不只是虚情假意的道个歉,也不只是因为一个林东升,你该是想知道,为何朝廷宣布的涉案人员之中,并无兵部的人?”
叶无坷点头:“那天在鹰嘴峡遇到伏击,贼人用的都是大宁制式兵器,若无兵部的人牵扯其中,要得来这些兵器谈何容易。”
沐先生没有回答,只是那么平静的看着叶无坷,因为他很清楚这少年足够聪明,他来这只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测。
叶无坷说:“所以,这又是一招陷害?”
沐先生道:“陷害谈不上,毕竟光凭一些兵器甲械并不能直接牵扯兵部,这些东西确实不好搞,但不代表除了兵部的人就搞不到,如果是陷害,那证据应该做的实在些,可他们没有。”
叶无坷:“他们是想,让陛下怀疑。”
沐先生道:“怀疑,是这个世上最可怕的事之一。”
一旦人心里对某件事或是某个人产生了怀疑,那么这怀疑就会时不时的钻出来。
不管这件事往多好的方向发展,不管这个人是多纯粹可信的一个人,怀疑的久了,连事情变好都觉得是陷阱,人可信都觉得是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