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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出现了,当溪月从蒲团上爬起来面向他时,看见他的眼神依旧温柔。
他只问了她一个问题:“要离婚吗?”她刚想回答,可视线无意间注意到他无名指上的一枚戒指,她喉咙间所有话全都堵住,千言万语最后变成了摇头的动作。
张殊白站在那沉默很久,最终叹气说:“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那一天张殊白似乎是有事回国处理,恰好遇见她的事,在她摇头后,他不久后回了国外。
他还是如一轮皎月,在溪月十六岁那年,几乎是一瞬间就闯入她眼眸。
石破天惊,真是石破天惊。
在张殊白回来一趟离开后,张老夫人竟然未再对这件事情说过什么。
溪月最后一次见张殊白,是她遭遇车祸后的病床上。
车祸后,她缠绵病床已经整整两个月,张家只给她请了一个看护,她父母又忙着弟弟的婚事,无暇顾及她。
就在她以为她要一个人结束她那可笑又短暂的一生时。
张殊白来了,他怀里抱着一束花。
溪月躺在病床上,像一朵枯败的花枝,破碎,枯槁,而他依旧如初见,如清风,又如云间月,照亮她眼眸。
他站在她病床边。
而溪月看着他,废了好大力气才发出声音:“你来了。”
他沉默了很久,溪月不知道他沉默的那段时间在想什么,也许是在怜悯她。
最终,他说了句:“会好的。”
溪月听到他这句话,笑了。
他在她病房静静只呆了不到半小时,帮她把花插进花瓶后,便要离开。
溪月问他:“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刻?”他站在那不说话,眉目沉静。
溪月忽然笑了:“如果人生重来一次,当年我不会跟你要生日礼物。”
如果不是因为跟他要生日礼物,她也不会时时刻刻的期盼着他的到来,大概也不会爱上他,更不会因为他的拒绝,带着年少的赌气,随随便便跟张嘉文在一起。
她这一生一开始就错了,得到的不多,能失去的更少。
溪月盯着他离开背影,一滴泪从她眼角滑出。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