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下次,”裴景川直接打断,吃东西出了些汗,他的脸色好了很多,气势跟着回升,“我不缺厨娘,而且做错事的人应该付出代价。”
姜媚的脸一点点变得惨白。
她虽然猜到裴景川想报复自己,却还抱着一丝侥幸,他的身份那样尊贵,身边又不缺女人,没必要耗费太多时间和精力在一个不入流的妓子身上。
现在那丝侥幸没有了。
裴景川就是要她像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惶惶不可终日。
她用虚情假意骗了他,所以她不配触碰美好,不配被珍惜善待,她想做良家妇女,他偏要她堕落放荡,永坠深渊。
雪一直没停,院子里已经有了积雪,姜媚感受到了刺骨的冷,全身的血液都像是要冷凝成冰。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既然公子不需要厨娘,那我现在能走了吗?”
得了裴景川的默许,姜媚立刻离开。
她的步子有些凌乱,快到门口时狠狠摔了一跤,手掌擦出血来,她却顾不上疼,飞快爬起。
怕裴景川觉得她故意用苦肉计装可怜。
裴景川看到姜媚摔倒,眉心拧了拧,手攥成拳,青筋暴起,终究还是开口:“给她把伞。”
白亦见状忍不住说:“她就是个忘恩负义、唯利是图的小人,主子对她会不会太心软了些?”
“她嫁了个穷书生,日日都要为生计劳作,却甘愿爬床让那穷书生免受牢狱之灾,你见过哪个小人是她这样的?”
裴景川凉凉反驳,姜媚那双明显被磋磨过的手仍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白亦噎了一下,随即辩解道:“可当初是主子的庇护让她免遭凌辱,她却花言巧语骗主子的钱,如此行径又该如何解释?”
“……”
白亦说完,屋里诡异地陷入沉默,裴景川好不容易才好一些的脸色沉得发青。
姜媚宁愿嫁给一穷二白的周鸿远过苦日子,也不愿意做他豢养的金丝雀,这不是明摆着不喜欢他,觉得他连个穷书生都比不上吗?
姜媚只忘他裴景川的恩,图他一人的利。
白亦再怎么大老粗,也很快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连忙道:“属下这就去送伞。”
姜媚失魂落魄的回到豆腐铺,没多久,周鸿远就回来了。
他是一路跑回来的,累得气喘吁吁,满头是汗。
姜媚想帮他擦汗,手刚抬起来一点儿又垂下去。
她已决定在春闱后自请下堂,不该再和他有亲密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