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们惊喜不已,齐齐向天边跪下磕头,“当真?若神明能多赐些食物,我等定打得西蜀贼子哭爹喊娘!”
想到秦稚的笑脸,萧凌苍神色认真道:“会的。”
天边微亮,成山的东西转而运输干净。
有几床厚实的被褥,几件大衣,谁都没有拿。
在四位将军离去时,萧凌苍叫住他们,“眼看着要入冬,拿回去给老人孩子吧。”
“将军,不可,您本就生来尊贵,在洪灾那刻便与百姓共进退,还将自己府中吃食衣物全拿出来,与我等共同吃糠咽菜,甚至啃食树皮,吃野果。”
佘将军附和,“就是,现在好不容易得了些东西,我等怎可自私占有?”
“无需多言,除了姓氏,我与你们并无不同,现在渡过难关最重要。佘将军,夫人生产后便遭遇洪灾,现在孩子不足百日,你忍心他们受冻?”
萧凌苍站得久了,隐觉腹部有些湿意,额头冒出细密的汗,强撑着继续道:“沈将军,你娘亲年逾八十,堪堪躲过洪水,你怎忍心她……”
“将军!感念将军大恩!”
四位将军再次跪下,萧凌苍侧过身去,“不必多言。”
临走时,佘将军握着手中的摇铃,蹉跎半晌开口道:“王爷,这个可否给我……”
他一米九几的个子,体格壮硕,脸颊却因为长期挨饿已经有些凹陷,身上的盔甲更是布满划痕,破旧残缺。
头发许久没有打理,胡须也很杂乱,小小而精致的摇铃在他手中形成强烈的对比。
想到他嗷嗷待哺的孩子,萧凌苍哽上心头,点了点头。
待将军们离去,萧凌苍身形虚晃,辛卫察觉连忙上前搀扶着他,“将军,您怎么了?”
“唤吴老前来。”说着,腹部血已经渗透出衣服。
吴老匆匆赶来,揭开纱布看到他伤口那一刻,浑浊的眼睛染上湿意。
“该死的西蜀贼人,可真下死手。”
萧凌苍半倚在床榻上,勾起的唇因失血而苍白,“非我族人,其心必异,在我们眼里西蜀如此,在西蜀眼中我亦同是。”
处理时,吴老“咦”了一声。
若是平日这么严重的伤拖了一宿,需得先将烂肉剜去,再上药。
可再好的伤药,也得如此反复剜肉上药几次,才能恢复。
现下来看,只需上药,注意休息不日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