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给阿宛道歉!”
“不!”
赵荣康却是梗着脖子,死活拒绝。
虽然赵宛舒救了赵容朗,但是此刻他的心里还是别扭的,觉得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如果不是她,他哥不会有事,差点就没了。
“你——”赵容朗脸色沉了沉,沉吟了下,开了口。“此事不关阿宛的事。”
“此次江逐月让阿宛前去祝寿是假,实则是想设计阿宛嫁给府中的老小厮,让她一辈子当江家的家生子。”
“那小厮年过四十,性情暴戾,平日里好赌好酒,前头三个婆娘就被他酒后打死的,我也是被关在柴房时,听小厮们说才晓得的。”
越说,他的脸色越是难看,“阿宛不肯,反抗引起江夫人的反感,被寻了由头,把我两都毒打了一顿……”
他故意隐埋了赵宛舒不小心误闯江府贵客的房间的事情。
而随着他的叙述,赵宛舒的心口就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涩和痛苦。
那是原主遗留下的情绪。
她痛恨她信任多年的亲人如此薄情苛责她,她以真心待人,却没想到对方却对她这般冷清,她心底愤恨,更因无法在亲生父母跟前尽孝而悲痛欲绝。
也是因为这份执念,才会引来了赵宛舒的穿越。
赵宛舒闭了闭眼,在心底默默对原主起誓,她会帮她向江家人讨个说法的,也会好好照顾她的家人,为她报答生恩。
而随着她的誓言,那股艰涩的情绪也开始慢慢地消退了,幂幂之中,好像是有什么人正在离去。
此时,屋内的众人却对赵容朗的是如出一辙的不敢置信。
虽然早知江家有些薄情,却没想到竟然能做出这般恶心人的事情来!
毕竟,不管怎样,江逐月是赵家养大的孩子啊!
“这,这怎么……可能?”林彩云神情愕然,“阿月虽然往日里有些偷懒不爱干活,但,但性子还好啊!再说了,阿宛替她吃了十四年的流放之苦,她怎么能做这般忘恩负义之事?”
赵荣康的小脸也皱巴了起来,“姐姐怎么会……”
赵容朗冷声道,“我们离开前,她还带了家丁去打妹妹出气,阿宛头上的伤就是她砸的。若不是阿宛反抗,现在我两都成了一具冷尸!”
“我之前也不信,但我这身伤却让我不得不相信!不然,我们置阿宛于何地!”
闻言,几人的嘴巴不由一闭,转而看向旁边面色痛苦的赵宛舒。
是啊,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还有什么不可信的!
林彩云探手摸了摸赵宛舒粗糙的手,眼神在她发黄的头发,和苍白的小脸划过,明明是十四五岁的大好年华,她看起来却只有十岁出头的个头。
她忍不住落泪,抱住了她,心疼道,“对不起,阿宛,是娘没看好你,才让你受了那么多年的苦……”
“江逐月她怎么敢?不管怎么样,咱家也对她爱护有加,以前什么都紧着她,让着她,现在她却敢对二哥阿宛下毒手,她还是人吗?我要找她问问清楚!”
赵荣贵暴怒,咬牙切齿就要往外冲。
“站住!”赵容朗喊住了他,“那是我们农户能够质问的人家吗?你是也想让家里人担心吗?这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今后莫要再提了。”
赵荣贵的脚步一顿,垂着头,喉头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