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有个碎片也从屋子里飞了出来,正好砸在了杨氏的脚背上。
她左手捂脸,右手捂脚,痛得都不知道应该先摸哪个。
等杨氏反应过来才发现,她的脸颊竟是被一支毛笔擦破了!
她一回头,就看到沈宁手里拿着宣纸和笔墨等文房四宝,神色清冷地走了进来。
沈宁捡起掉在地上的毛笔,吹了吹灰,笑道:“堂伯母,真是抱歉啊,最近这活干多了手抖,不知道怎么的就把这毛笔抖你脸上去了。”
杨氏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这话还能说得更假一点吗?
只是这小贱人都轻轻松松地把这毛笔飞这么远?还力道好的正好擦着她的脸而过?
上次打在手背的石头是不是也是她弄的?
这小贱人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好的身手?
“沈宁!”杨氏勃然大怒,“我是你堂伯母!你竟然敢对长辈这样说话!”
沈宁把手里的东西如数交给沈珩,意外道:“我都和堂伯母道歉了,堂伯母怎么还这么生气?这是不是太小心眼了点?”
有时候,道德绑架也是要稍微绑一绑的。
杨氏眯了眯眼,今日这手印看来是摁不了了。
她又道:“你父母不在,少不得我要多操心一番,你的婚事我又给你寻了一门,这条件算起来你是高攀了……”
“堂伯母对我竟是这般的好!”沈宁截断她的话,惊呼道,“那我嫁便是。”
“不行。”沈珩和吕嬷嬷异口同声地道。
“你真的愿意嫁?”杨氏皱眉。
沈宁指着这破败的小院:“我名声没了,又过这样贫困潦倒的日子,既然有好日子我为什么不过?只是,堂伯母为我寻得这门婚事,真的这么好吗?”
“这是自然,男方不仅有钱有势还懂得疼媳妇,你嫁过去就是享福。我那两个女儿就是不肯嫁,不然我早就让她们嫁过去享福去了,哪里还轮得到你。”杨氏故意这样说,让自己显得更诚恳些。
沈宁道:“如此多谢堂伯母为我筹谋,三日后让轿子来接便是。”
杨氏喜滋滋地走了,身边的老婆子道:“夫人,她真的会嫁吗?会不会生什么幺蛾子?”
杨氏骗取沈家的家产后,也自诩是个有钱人家,也打算给自己找个婢摆摆大户人家夫人的架子。
只是一个婢女的月钱她嫌贵,最后找了一个老婆子,而且也不是每天都伺候着。
杨氏出门要讲究排场的时候,就让这老婆子跟着她,按次结算银子。
这样既省钱又有排场脸面。
“她一个孤女还能掀起什么风浪?到时候你早点来给她梳妆打扮盯着她,上花轿前给她喝点晕药,到时候看她还怎么逃。”
杨氏想到那二百两的聘金,眼睛都花了。一个废物贱人换二百两,这买卖划算!
杨氏一走,沈珩就迫不及待地问道:“阿姐,你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