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后山的草药只是临时止血而已,想要治好他自然不够。
吕嬷嬷颔首快步走了出去,沈珩在旁边搭把手。
热水很快就烧好,沈宁找了件干净的里衣裁成几块,烫煮消毒后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清理伤口。
重伤成这样居然还能活着,意志力之坚定让沈宁也不由佩服。
拔短箭的时候,沈宁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到,只低声说:“到紧要关头了准备拔了,忍不住可以叫出来。”
吕嬷嬷蹙眉,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药酒浇上去时,伤口外翻的皮肉剧烈收缩了一下。
这人一直昏迷着,但也闷哼出声。
拔箭、摁纱布、缝制伤口……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剪断最后一处,沈宁才松了口气。
只要熬过接下来三日,这命就算是保住了。
沈宁拧干了毛巾递给沈宁:“阿姐擦擦汗。”
沈宁擦了汗后又给吕嬷嬷看了下脚,给沈珩看了下手背的伤,用药处理后让他们休息。
吕嬷嬷压低声音:“我去把这些处理了。”
是男人身上撕下来带血的布料。
沈宁颔首,自己拿了些伤药敷在额头处纱布一包,休息片刻后去了外间灶台。
她找了一圈只找到一点点米,还有灶台边上午刚摘的野菜,米淘好后放入锅里,混着野菜一起煮了。
沈珩走到角落堆放的那点木柴边上,掏出个鸡蛋走到沈宁面前,“阿姐,你受伤流血了,把这个煮了吃吧。”
看沈宁盯着这个鸡蛋没说话,沈珩顿时急了:“这是我那天去后山捡到的野鸡蛋,我没有偷别人的。”
原主记忆里,有次弟弟也拿了两个鸡蛋回来,但转头同巷的周家婶子就追了过来,说鸡舍里丢了两个蛋,一口指认沈珩是贼。
原主当时又气又急,严厉地训斥了沈珩一番。
沈宁看着瘦削的弟弟,接过鸡蛋:“行,我们一起吃。”
话落,她把鸡蛋打进刚烧好的粥里,用筷子搅碎成了蛋花野菜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