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抓药,去年的晚稻大部分都卖了,如今不仅拿不出钱抓药,老张家就要断顿了。
赚钱依旧是目前最紧要的事。
“小知了,又在玩知了皮呢?”张信水的大嗓门将还有些愣怔的张知震得瞬间清醒,自己的小身板已经被高高的举起放在了脖子上。
“爹爹,你回来了?”张知惊喜的叫出声,奶声奶气地说:“爹爹,你怎么才回来呀?小知了已经想你一下午了。”
“哈哈,爹爹去田里看水了,给你带了刺泡,吃完饭你和哥哥们分着吃好不好?”张信粮顶着张知在院子里飞了一圈。
院子里一阵嘻嘻哈哈。
“爷爷,大爹,幺爹,你们回来了。”张知见着一群人陆续进门,一一打过招呼。
张信山张信粮羡慕的看着他的弟弟(二哥),也想有个小闺女奶声奶气的和自己撒娇说想自己。
“吃饭喽~”
等众人洗干净身上的泥土就开饭了。
长桌上摆着一盆稀饭,一大盆水煮雍菜,每个人都有两个大碗,一个用来装菜,一个用来装饭。
没错,张家实行分餐制。
老王氏说,大家一窝蜂的去夹菜盛饭,争来抢去,不是这个少了,就是那个多了。
分好了饭菜,你爱怎么吃就怎么吃,公平。
当然,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爷爷、大爹、爹爹、幺爹四个主要劳动力的饭菜是最好的,粥是最浓稠的,孩子们是次一等的,女人们最差,将将能吃七分饱。
待张老头动了第一筷子,大家开始慢慢开动。
“娘,你自己吃,我胃口小。”张知摇着小脑袋,遮住碗口。
她娘又想把碗里的米粒往她碗里扒拉了,本来就稀的粥眼看着只剩下米汤了。
张知实在是不能接受,吃到肚子里能愧疚死,她娘每天干的活实在是多,又常年吃不饱,很影响寿命。
长辈们一副“这孩子好懂事”的欣慰眼神里,张知难得小脸一红,低头认真吃饭。
大量的糠里加了少量的米,喝着割喉咙。
这些曾经觉得难以下咽的东西,张知现在已经能面色如常的吃下去了,实在是饿的多了。
正在长身体的张大娃和张二娃吃的呼噜呼噜作响,连干两碗。
特别是张二娃,吃完以后又舔了一遍,保证碗里一点油星都见不着,连洗碗都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