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心中惊骇,全身战栗,竟一时语塞,无法发声。
凌熠辰见她几近崩溃,嘴角玩味渐收,似有罢手之意,欲待其真泪下时给予慰藉。
“嫣然性怯,二弟莫要吓唬她。”
凌予策轻搁筷子,含笑对嫣然宽慰,话语间透出维护:“我这弟弟最爱与仆从玩笑,勿需害怕。”
嫣然感激之余,与大少爷立场似乎更为亲近,而凌熠辰面色愈发阴沉,笑意古怪:“兄长所言极是,不过,我对不熟之人玩笑甚少,你这情况……”
主母敏锐察觉异状,淡淡发问:“何故?你们相熟?”
“并不相识!”
未知对方意欲何为,嫣然心如乱麻,紧张至极,猛然跪地,声音坚定:“奴婢昔日在章州,哪有荣幸结识侯府贵人。”
大气都不敢喘,忽感袖口轻拍,仰首间,凌予策以杖示意其起。
然话未明,嫣然哪敢妄动,只侧目偷觑,心中惴惴。
凌予策低垂目光:“熠辰……”
凌熠辰从容起立,姿态慵懒,为主母盛汤,轻描淡写:“不过是羡慕兄长有如此佳人侍奉,故而戏耍一番。”
言罢,他又冷哼,语带讽刺:“怎奈,丫鬟甫至,兄长便护若珍宝。如此看来,兄之顽疾或将痊愈,且添子嗣无忧,令母亲早日享天伦之乐,一如……”
碗碎声突兀,满溢的汤汁洒落一地,厅内静寂,如死水。
侯府主母面色铁青:“退下,都给我退下!”
嫣然惊魂未定,不明所以,却只能遵命低头退出。
众人散去,嫣然初来乍到,孤身无依,只得默默立于雪中,静待指引。
雪花自空飘落,触及头顶,化作冰冷水滴,滑入衣领,寒意刺骨。
转身瞬,倚树而笑,恶劣至极,除了凌熠辰,不做他人想。
“傻丫鬟,低垂脑袋,倒似笨拙之鹅。”
嫣然昂首,新学的规矩在慌乱中忘却大半,怒火中烧,上前几步,手伸其前:“给我。”
凌熠辰挑眉,双手环胸,漫不经心:“让我给你?”